顾棠不乐意:“猪油腥臭!买点菜油回去,换换口味,不多买。”
这里没有劁猪匠,也没人知道要对猪进行阉割,都是任其自由生长,加上喂食的东西也不讲究,这里的猪肉带着一股浓厚的腥臊味儿!
腥臊味重也就罢了,偏偏又没有可以去腥的大料等物,烹饪猪肉时,要么烤,要么加盐水煮,再要么直接油炸。
就这三种做法,每一种做法都祛除不掉腥臊味,就连用板油肥肉熬出来的猪油也是腥臊的不行,完全没有现代社会熬猪油时的香味。
顾连山不明白顾棠的苦闷,他试图继续劝说:“卖羊拢共卖了六两银子,刚到手还没捂热乎,转眼你就花出去六两多!
不但卖羊的银子一分不剩,你还倒贴出去几百个铜子!爹求你了!败家也不是你这么败的!”
顾棠瞥了她爹一眼,没说话。
这才哪到哪?
她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呢!
比如盐,比如铁锅,再比如木炭等,算算,要是全买,没个十几二十两的搞不定。
真要是这么花,她爹估计能气死。
沉默一会儿,顾棠趁她爹没注意,使劲揉了揉双眼,将双眼揉的通红,瞧着像是要哭一般。
接着便扯出一副哭腔,开始诉苦:“您当我愿意这般花?难道我自个儿不知道节省?这般冷的天,日日进山采药下套的,那都是我拿命拼来的!”
这话让顾连山心头一颤,顿时闭上了嘴。
顾棠瞥了他一眼,又道:“这不是没法子嘛?我身子不好,每日都要吃药,医馆里的大夫叮嘱要好生将养,可奶又偏生磋磨我,连个黍面糊糊都不肯给我吃!
我想着,将自个儿往日积攒的银子拿出来,买些米面回来养养身子,好歹撑过这个冬日去。等来年开春暖和了,我再寻别的出路……”
这话说的……
顾连山心中一酸,差点就掉了泪,“是爹的错,爹竟把你身子不好的事忘了。爹再不说不让你买的话,你只管买,银子你先垫上,等回了家,爹问你奶要银子去,保管给你补上!”
顾棠心中一乐,差点笑出声,急忙低头捂嘴。
但顾连山却以为她是在哭,顿时也跟着红了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