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下踉跄两步。
她看向顾棠:“你当真这般绝情?”
“我与你之间,早没了情分。既没情分,又何来绝情一说?选吧,别逼我动手!”顾棠刷的一下沉了脸,活动一下手腕,吓唬张氏赶紧选。
可还没等张氏开口,顾连升却是急了:“四丫!你这是作甚?你娘往你大伯娘头上泼脏水,怎么你也信了你娘的话?你大伯娘绝不是偷拿银子的人!”
“我眼不瞎!也不傻!凡事只要做了,都会有痕迹。你说在书肆抄书,哪家书肆?抄的什么书?何时抄的?
这些事,只要出去一打听,哪件打听不出来?你当我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傻姑娘?我七八岁就去采药卖药,虽岁数不大,可我见识却是比你多!”
这话撕下了顾连升的遮羞布,将他妄想隐瞒的实情抖落出来。
冯氏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,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,当即抬头看向儿子。
顾连升没敢与老娘对视,错开了目光,眼底的凶光却是骇人的紧。
“到底选哪个?!”顾棠不耐冲着张氏发火,吓了张氏一跳。
张氏不敢再拖延,铁青着脸选了一:“我签认罪书!”
“张氏!”
“弟妹!”
“娘!”
三道带着惊惧的呵斥声,来自冯氏、顾连升和林朗。
张氏没理会冯氏和顾连升,只朝儿子凄凉的扯起嘴角:“不选一,那就得选二。选了二,你就再没希望了……”
林朗攥紧了拳头,指甲嵌入掌心,脸色阴沉可怖。
他知道他娘的意思,选了一,虽然留下了把柄,可好歹还有机会,只要他科举高中,早晚会翻盘!
要是选了二,那就彻底绝了希望,莫说科举,命都保不住。
那流放的路上,不知有多少犯人死在路上,就他这身子骨,到不了半路就得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