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外,长青花钱聘请村里人在鹰嘴山上大量修建屋舍。
这些屋舍主要是用于未来给可能到来的流民避难和长工所用。
即便流民用不上也能给以后聘用的长工居住。
这已经是可以预料的事,每次大灾都会诞生很多流民,他们在自己家乡活不下去就会放弃故土,前往其他地方逃难以求生机。
和动物吃完了草迁徙一样,只是官府会限制百姓流动离开故土,所以流民行为也属于违法。
流氓一词的由来,流动的亡命百姓。
但是这一次的大灾不是区域范围内,而将是整个天下范围内。
没几天,中州朝廷也向各方大州的封疆大吏们发布了旨意,让各地的封疆大员们做好抗击寒冬的准备。
当这个旨意层层下达来到县级别单位的时候已经是过去了七天。
牧长明听闻今年冬季要提前到来的消息后也大为震惊。
现在中秋刚过,冬季提前到来岂不是要多两个月的寒冬?
朝廷都没敢对下面底层官员直接透露要有半年以上的严寒大灾,怕引起动荡暴乱。
只是宣称冬季要提前到来,让各地的州府郡县做好抗寒御灾的准备。
三天后,气温开始再度断崖式下跌,天上太阴明月距离大地比以往大了好几圈。
戌时三刻,第一片雪花落在青云楼檐角的青铜风铃上。
蜷缩在墙根的独臂老乞丐伸出枯枝般的手,看着雪花在掌心渐渐融化变黑——那是冻疮溃烂的伤口渗出的脓血。
更夫敲完三声梆子,整条长街的店铺突然齐刷刷熄了灯笼,像是被无形的手掐灭了最后一点暖意。
“直娘贼的鬼天气!”绸缎庄王掌柜啐了口唾沫,缩着脖子往家跑。
新纳的羊皮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“咯吱”脆响,转眼就被呼啸的北风吞没。
他经过巷口时,三个乞丐正撕扯着半张破棉被,最瘦弱的那个突然倒地不起,睫毛上的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死寂的蓝。
鹰嘴山三十里外的老熊岭,一头瘸腿的母狼刨开了松鼠的冬储洞。
松针混着积雪簌簌落下,惊醒了盘踞在树洞里的花斑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