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背靠着座椅的谈司易,似乎不待见她,眼睛阖着。
一袭墨色的手工西装将他矜贵优越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,一张清隽非凡的俊逸脸庞清冷寡淡,跟刚才在宴会上温熙清贵、温文尔雅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桑言不知道他这阴暗的一面是不是独独对她,还是说,他根本已经从曾经表里如一、内敛深沉的人,变成今天这般的道貌岸然。
“我们去哪里?”
桑言没看谈司易,温缓的声音问。
谈司易没回应她,薄唇始终是一条冷抿的直线。
车子驶出停车场,桑言便没有再自讨没趣,她把自己的视线看向窗外。
京市的夜景何其的璀璨繁华,可这一路,她根本无心欣赏。
只要面对谈司易,她满脑子便都是温容跟她说的话。
那些画面就像真实发生过一般,一遍又一遍地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。
她的心不断地揪紧,疼痛传来。
以至于到了目的地,她才恍然回过神,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在阳樾山,而司机刘叔不知何时已经下车。
阳樾山作为京市顶级富豪的居住地,皆是壕无人性的半山别墅,夜晚可看星辰,亦可看整个京市的璀璨夜景。
桑言自从与谈司易分手,就再也没有来过这边。
才发现,这里依旧是她记忆里的样子,不管处在哪个位置,都拥有令人美得心醉的夜景。
而她也很快认出来,车子现在所停的位置在谈家豪宅的私人高尔夫球场。
只不过她的眼前,是偌大一片的铃兰花海,占据了数亩高尔夫球场的一半。
月光下,沉谧优美的花海,美得犹如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画面。
桑言久久地怔住了。
她的脑海里迅速地浮现过往的记忆,谈司易穿着黑色衬衫与黑色九分裤蹲在已经掀去草皮的山坡上,将一颗颗铃兰花种子洒在湿润的泥坑中。
他没有借助任何人,花了大概三个月的时间,在这里种了一整片铃兰花。
当然,后续的打理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,所以,借由谈家的园丁,这些铃兰花种子很快就生根发芽,长成茂密的一整片。
可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