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她提出和他分开,这片铃兰都一直没有开过花。
园丁说,花开花落自有时,他们相信这片铃兰一定会开花。
此刻,桑言的眼圈迅速泛红,一时之间,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,说不住一句话来。
她其实以为这片铃兰花早就被谈家的园丁铲掉了。
“今年的天气格外寒冷,或许是这片铃兰在今年突然盛开的原因。”
耳边传来谈司易淡淡的声音,桑言没有侧过头去看这个人,她全身仿佛丧失所有的气力,脑袋耷拉下去,视线久久地滞在腰间那硕大的蝴蝶结上。
“谈总,为什么带我来这里?”
她的喉咙艰难地发出这句问话。
谈司易的视线落在前面挡风玻璃外的这片静谧花海,月光与映亮这片铃兰花海的铃兰造型路灯足够明亮,辉映得他整张俊逸的脸庞格外的淡漠清冷。
“为什么不敢看?”
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此刻的语气似乎比刚才还要平淡。
桑言鼻子传来一股酸涩,她做了一个深呼吸,确定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常,这才缓缓地道,“谈总是想提醒我,我以前是有多么的嚣张和恶劣吗?”
谈司易看着挡风玻璃上辉映的她淡淡的身影,纤薄瘦弱。
“我如果和你计较从前,你现在已经被霍临霁算计得一无所有。”
谈司易的视线没有一刻落在桑言身上,他的视线淡淡地注视着前方,仿佛现在跟他说话的人是个无关紧要的人,他们在谈的事情也是无关紧要的事。
一无所有?
桑言仔细分析谈司易的用词。
蓦地,她猛地把头抬起头,目光存疑地望着他,“所以,你是故意给谢天祖生意的,因为你知道,谢天祖根本就不会帮我。”
谈司易淡道,“你以为凭你那几分美色,就能让谢天祖得罪谈家?”
谢天祖虽然外号“二世祖”,却是个妥妥的聪明人。
他绝不会为了美色而去得罪谈家。
毕竟桑言曾经让谈家人那般的颜面丧失,他去帮桑言,等于不把谈家人放在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