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跟老程家的相互损几句,也就没事了。
谁想到自家男人张嘴就偏帮外人,加上心里几十年来一直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,情绪没控制住爆发了。
程母愿意给她台阶下,她也不是故意要闹人家的宴席,顺坡下驴痛快地就下来了:“我也有不对的地方,倒杯酒给你赔礼了。”
说着仰头喝了一杯酒,又冲程诺道,“四娘,婶子说话不中听,你别往心里去,你要是卖卤肉,婶子一定第一个照顾你生意。”
程诺宽慰一笑:“多谢贵婶。”
转头进了厨房,逮住程二顺问两家是不是有矛盾。
程二顺正在给媳妇挑海碗里半肥半瘦的猪头肉,闻言嬉笑出声:“谁让咱娘魅力大呢,让贵叔愤愤不平这么多年。”
原来,早在三十年多前,程母和贵叔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,全村人都以为二人以后会结成夫妻,谁想到青梅抵不过天降,贵叔还是没竞争过跟爹娘返乡的程父。
从程家几个孩子的样貌不难看出,程父年轻时候要个头有个头,要长相有长相,一对比,贵叔不仅个头上差了一大截,人也不够敞亮。
女爱俏,程母自然而然跟程父相爱成婚,贵叔也在后来娶了现在的贵婶,贵婶从邻居嘴里听到二人的旧事,从此之后,哞足了劲儿跟程家攀比,比谁家房子大,谁家儿女更听话,谁家一年吃肉次数多。
在程四娘没嫁人前,程家一直稳稳占据上风,直到招赘了孟南洲,掏空家底供其读书,家里条件每况愈下,再也不能跟贵嫂一家比较。
因为这事,贵嫂没少当面背面奚落程母,程母也看不惯总找茬的贵嫂,两个女人的较劲延绵三十余年,旷日持久。
程诺听完陷入沉默。
又是她的锅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