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氏伸长脖子,死活听不见二人说了什么,只知道儿子吃得满嘴流油,浑然忘了她这个娘。
在她等的不耐烦时,石头终于走了过来,手里只剩半块肥五花。
“那女的跟你说什么了?”张氏问。
石头想起程诺的话:
我两的小秘密,不能告诉别人哦,不然石头不光六岁尿床,十六岁还尿床。
因为尿床的事,他没少被同村孩子笑话,双手放在耳边学大人模样,发誓肯定把怎么才能吃到猪肉的方法,烂在肚子里。
石头冲他娘摇摇头:“没说什么。”
张氏不疑有他,擦了一把儿子嘴边的油渍,想抹在衣服上,一想太浪费,干脆伸进嘴里舔干净,带着儿子和战利品回了家。
程诺双手抱胸,目送石头跟张氏走远,喃喃出声:“人生处处有好戏啊!”
牛车的车轱辘声逐渐消失,一行人的身影缩成星星点点的黑影,直到看不见踪迹。
男人从一排栅栏后走出来,身上背着篓子,里面是刚从山上捡回来的柴火。
零星几根孤零零的柴火躺在背篓里,还都是受潮难以烧燃的湿柴,这是他山上晃悠小半天的成果。
十七发誓他尽力了,实在是鹿山这个季节干柴太少,好在他捡了些新鲜的野莓,从前风餐露宿时,有人告诉他这种果子味甜,汁水还多,可以饱腹。
下山的时辰,刚好跟程家兄妹出摊时间撞上,意外听到程四娘用拍花子一样的口吻哄骗邻居家小孩。
哄得对方一愣一愣,将她的话奉为圭臬,怕是用不了两日邻居家的小猪猡小命不保了。
躺在床上修养那段日子,十七从来往程家走动的邻里口中,听过不少关于程四娘的消息。
不管大伙儿当着程家父母面怎么说,离了程家又是另一番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