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烧制瓷器的工匠怀才不遇。
老板定睛一瞧,眼前女子的气度跟方才那对兄妹有所不同,不知为何在她接连叹气声中,连他也不禁端起面前的瓷盆细细打量起来。
“可惜什么?你懂瓷器?”
顾寒栀淡淡瞥了他一眼,心中似有千言万语,化作一声长叹。
程诺向程二顺使了个眼神。
程二顺立马走到顾寒栀身侧:“媳妇,这里的东西自然比不上你从前用的,不看也罢。”
老板不乐意了,他家东西怎么了,他家在镇上开了几十年,只是最近几年生意不行了,从前供不应求,恨不得提前几个月排队定购的。
三个乡下佬,见过好东西吗?
“等一下,把话说清楚了,我店里的东西怎么了?”老板拦住要走的几人,“开门做生意,最见不得不清不楚,听话里的意思,这位夫人在瓷器上颇有见地了?还请夫人赐教!”
顾寒栀淡笑:“赐教谈不上,只是见掌柜店中生意寂寥,不忍偌大店铺继续萧条,斗胆说上一二。”
老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。
“贵店烧制瓷器的工匠手艺不错,雕花技术放在京都也能入眼,只可惜花纹老旧,至少有二三十年未曾推陈出新,我说的可对?”
老板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样,一改先前的傲慢,声音磕绊:“那又如何,瓷器越老越吃想,况且我父亲辈这些花纹卖得极好,说明顾客喜欢。”
“再中意,相同花纹,除非摔了碰了,谁会复购第二套?”程诺道。
程二顺:“吃饭还知道每天换花样,就是金盘子用久也腻了。”
老板脸色一囧,道理谁都会说,他不是不知道近两年店里生意不如意的原因,可好花纹难寻,京中流行的款式都是各家备了案的,他又不能照抄,若是被发现,小店能不能开下去都两说。
顾寒栀轻声道:“我有两套花纹,或许可解掌柜心中烦忧。”
“你?”老板一脸不信,还是招呼小厮拿来笔墨。
顾寒栀提笔瞬间,老板便知此女不简单,又见她落笔从容,笔下生花,墨珠在她笔下犹如游龙走凤。
老板的双眸由疑惑怀疑,逐渐转变成钦佩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