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从侧门从容地走了出去。
“魏王驾到——”寝室外护卫一声长长的报号。
魏惠王来了。轻车简从,朴实无华,与往常大相迥异。他知道,老公叔不事奢华且很厌恶珠光宝气驷马王车那一套,有几个王室子弟都因为这个原因曾被老公叔罢职。魏惠王虽说是一国之王,老公叔不能拿他如何。但对这个资深望重的三朝老臣,魏惠王总是有些许莫名其妙的顾忌。对这样一个老古董式的名臣,纵是国王,也得收敛收敛。每见老公叔,魏惠王都要刻意朴实一次,弄得很不自在。这也是魏惠王很少到丞相府的原因。今日,魏惠王特意带了五千金,准备赐给公叔夫人后半生安度晚年。同时,魏惠王已经决定,要隆重举行老公叔的葬礼,让天下都知道魏王敬老尊贤的美德。走进寝室时,魏惠王脸上溢满了哀伤。
公叔痤勉力欠身拱手:“魏王,恕臣重病在身,不能相迎。”
魏惠王疾步走到榻前扶住公叔痤,倍显关切道:“老丞相不必多礼,病体要紧。本王昨晚急急赶回,本当即刻前来,奈何国务烦冗,来得迟了。”这时,侍女捧来一个绣墩置于榻侧,魏王落座,“老丞相一病经年,安心静养,早日康复。魏国,不能没有老丞相支撑也。”
公叔痤老眼中闪着泪光,哽咽道:“老臣……只怕凶多吉少也。”
“吉人天相。老丞相但放宽心,本王派太医日夜守护。”
公叔痤摇摇头,喘息挣扎着坐起身子:“臣以余息,等候我王归来,是要向我王举荐一个治国大才,继我相位。此人,足以扭转乾坤,足以扫灭诸侯,一统天下,成就魏国大业。”
魏惠王急迫问道:“何人?可是大将之才?庞涓是该换换了。”
“卫鞅……目下,就在我府。”
“卫鞅?”魏惠王恍然,顿时轻松了许多,“就是老丞相几次提起的那个卫鞅?老丞相啊,他才二十岁出头,你不觉得太稚嫩?再说,他是谁的学生?如何堪称扭转乾坤之大才?”
“我王,和他一谈便知。看人,何须一定看师?”
“名师出高徒。他,能无师自通?”魏惠王大度地笑了。
公叔痤艰难拱手,一脸肃然:“魏王,且听臣最后一言。我深解卫鞅。此人殷商血统,天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