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谓精当。燕赵之短,张兄却未言及,此短足以抵消其长也。”
“未曾虑及,愿闻兄论。”忽然,张仪觉得自己对大势尚欠揣摩。
苏秦道:“燕赵之短,旧制立国,未曾变法。七大战国,魏楚齐韩秦已经先后变法,唯独燕赵两国未曾大动。各别而论,赵由三家分晋立国,之后陷于军争,无暇变法,算得半新半旧。燕则旧坛老酒,几乎丝毫未动;若非地处偏远,又有赵国相隔,早被魏齐吞灭。若入此等邦国,无异自缚手脚,岂能大有伸展?”
张仪豁然明白,暗暗叹服,口中却又追问:“莫非你我不能做变法名士,如李悝、吴起、申不害、商鞅成一代强国名臣?”
“张兄真能想入非非,佩服。”
“苏兄莫非看好秦国?”张仪突然一问。
“张兄以为如何?”苏秦却认真点了点头。
显然没有想到这是苏秦的认真选择,张仪困惑地摇摇头:“不瞒苏兄,我对秦国素来憎恶,所知甚少。西陲诸侯,半农半牧,国小民穷,蛮勇好战,忝列战国已是一奇,何有远大前程?纵有商鞅变法,一时振作而已,充其量与韩国不相上下。况秦国新君寡恩薄义,车裂商鞅,故步自封,岂能寄予厚望?”
苏秦没有惊讶,悠然笑道:“张兄,你还是没有脱开魏秦宿仇偏见。实言相告,我对秦国,原本也无好感。然一个疑问始终在我心头:大才如商鞅者,何以要去秦国?秦若愚昧平庸,如何能重用商鞅变法二十余年?商鞅变法果如中原所言,残暴苛虐,何以秦能有如此军力,一举夺回千里河西?有此疑惑,去冬我随家父去了一趟秦国,所见所闻,当真令人大开眼界也!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张仪认真地倾听着。
“一进函谷关,田畴精细,村落整齐。北风寒天,原野田头熙熙攘攘,修缮沟洫。渭水货船,来往穿梭。当今天下任何邦国,都没有这番勃勃生机。家父乃走遍天下之老商,他指着渭水穿梭般往来的货船说,商家入国看货流,货流旺,百业兴,秦国了不得!进入咸阳,街巷整洁,民众淳朴,人人视国法如神圣;民无私斗,官无贿赂,商无欺诈,工无作伪,道不拾遗,夜不闭户。外国商人入秦,皆大觉安全,十有八九都将家眷迁到了咸阳。旬日之间,我听到见到之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