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所有地面物事都被烧成了焦黑的炭团,每个陵园山头都变成了光秃秃的丑陋荒岗,再也没有了往昔林海呼啸、宫殿耸立的葱茏景象,根本无须再度捣毁。
“好!变成了乱坟岗。”王陵一阵大笑,立即飞马报于幕府。白起接报,一面派出快马特使飞报咸阳,一面下令水陆大军集结云梦泽西岸,推迟班师,准备迎击楚军。依着战国复仇习俗,楚人根基陵地被毁,决然不会善罢甘休。
焚毁彝陵的消息传开,非但楚人奔走相告惊慌愤怒,天下各国也无不为之震惊,视为楚国最大耻辱。然则,一个多月过去,楚国大军竟毫无动静。各路斥候日日快报都是一句话:“楚国新都无异常。”白起又一次焦躁起来,如此奇耻大辱楚国王室何能无动于衷?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,可偏偏又不能不信。此时,咸阳王使飞马赶到郢城宣谕王书:召丞相魏冄速回咸阳,另有对楚秘策施行;白起大军留驻南郡镇抚,来春班师。
“穰侯,秘策是甚?”白起大是困惑。
魏冄大笑:“太后秦王出奇,老夫如何得知也。”
[1]江州,战国秦灭巴蜀后巴郡治所,在今重庆市地区。
[2]南郑,战国秦汉中郡治所,今陕西南郑县地区。
[3]巴蜀相,秦国收巴蜀之后,原巴王蜀王均称“侯”,无治权,秦派遣“相”为执政官。
[4]白水,战国时对嘉陵江的称谓。
[5]扞关,又称江关,在今重庆市奉节县东长江北岸赤甲山上。
[6]彝陵,长江三峡出口要塞,今宜昌地区。
[7]姊归,后写作“秭归”,屈氏故里,因屈原放逐、其姊归乡而得名,今湖北省秭归县地带。
[8]纪南,郢都临江要塞,秦统一后改设江陵县,今湖北江陵县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