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计较。”转而低声笑道,“少将军若要置买地产,先不要忙,此等事老夫帮你,先打仗再说。”
赵括大笑道:“人言诚可畏也。我在武安谷地买了六百亩草场,专一为我千骑队驯马之所。传入老母耳中,便成了置买私产,夫复何言?”平原君不禁惊讶:“上将军千骑护卫,自有国家军马,何劳自己买地驯马?”赵括笑道:“去年时,李牧受我之托,在阴山林胡族,为我买得六百匹未驯野马。我想尽快就近驯出,替换千骑队老马,使千骑队成为一支风暴铁骑。君不闻,白起但在军中,必率三百铁鹰剑士?”孝成王听得大是感奋,立即吩咐身边老内侍:“立传王书:再赐上将军黄金千镒。”赵括毫不谦让,慷慨一躬:“谢过我王。”平原君又是一阵大笑:“壮哉马服子!老夫做你督军使。”君臣三人同声大笑。
三日之后,初秋的太阳堪堪挂上雄峻的箭楼飞檐,邯郸西门外已经是车马辚辚行人如潮。赵孝成王亲率百官从官道西来,邯郸庶民更是万人空巷,从四面八方涌向那座古朴硕大的迎送石亭,欢呼雀跃地聚在山丘,爬上树梢,矗在任何一个可以遥望石亭与官道的塄坎上,都要一睹以与白起并世对阵为荣的年轻上将军的风采。
日上半山,遥闻鼓声大作号角连天。邯郸西门外军营旌旗飞动,一彪军马火焰般掠地卷来。片刻之间,一杆红色大纛旗一个斗大的“赵”字满荡荡涌入眼帘。大纛旗下,一员黝黑高挑的英挺将军端坐于雪白战马,大红锈金斗篷猎猎舒卷,头顶帅矛灿灿生光,一身棕色紧身胡服皮甲,俨然天神般威武。身后千骑一色的红鬃阴山烈马,仅是那隆隆如战鼓般整齐的马蹄声,人皆骑射的赵人立时一片喝彩。马队风驰电掣卷来,在亭外半箭之地齐刷刷山岳般骤然人立,漫山遍野响彻了“上将军万岁!”“马服子万岁!”的欢呼声。
朝臣夹道,乐声悠扬,孝成王踏着厚厚的红毡迎了上来,对着迎面大步走来的赵括,从身后内侍的托盘中捧起了硕大沉重的青铜酒爵。赵括拱手一声“臣甲胄在身,不能全礼”,双手接过青铜大爵汩汩痛饮而下。一连三爵凛冽赵酒,赵括顿时面颊绯红高声道:“我王率朝野臣民为臣壮行,臣请歌一曲以明心志。”
“好!”孝成王转身一摆大袖,“乐工,《赵风》。”
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