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双手连连苦笑摇头:“上将军毋得笑谈,在下万万承受不起。”王龁霍然起身,长剑咚咚点地:“老长史兜甚圈子!君不见将,秦国几曾有过。老夫偏是不信!”老桓砾无可辩解,见吕不韦大步进殿,连忙拱手道:“顾命大臣来也,两将军尽可与假相[4]议事,在下实在分不开身。”一溜碎步走了。
吕不韦正要与蒙骜见礼说话,王龁赳赳大步过来道:“敢问太子傅:上将军奉书紧急还都,新君何能不见,莫非章台之变不可告人乎!”如此强硬无礼,已经大非常态,蒙骜却铁板着脸无动于衷。吕不韦心下不禁一沉,思忖间肃然拱手道:“少上造[5]若以为章台之夜有不可告人处,自可公诸朝野,诉诸律法。若无凭据,还当慎言为是。”王龁怒冲冲道:“老夫不知慎言!老夫唯知,国不可一日无君!既为国君,何能召臣不见臣?老夫明言:若有人胁迫国君隐朝,数十万秦军绝不坐视。先王弥留之际,太子傅乃唯一顾命,对国君行止,该当有个说法!”王龁乃秦军资深猛将,战功卓著,禀性刚烈,其少上造爵位仅仅比上将军蒙骜的大上造低一级,若只从爵位说,比目下吕不韦的爵位还高出几级,情急之下大有威压之势。
“少上造之意,章台之夜是一场宫变?”吕不韦冷冷一笑。
“你只说,新君反常,是否受制于人?”
“胁迫君王者,自古唯重兵悍将可为,他人岂非白日大梦?”
王龁正待发作,旁边蒙骜重重一个眼神止住,随即一拱手道:“先生自可斟酌:朝局之变,若告得我等将士便说,若涉密无可告知,老夫即行告辞。”吕不韦肃然道:“上将军乃国家柱石,何密不可预闻?上将军长子蒙武,更是新君总角至交。新君信不过上将军,信得何人?”
“唯其如此,新君不见老夫,令人生疑。”
“上将军若一味杯弓蛇影,步步紧逼,恕不韦无可奉告。”
“大胆卫商!敢对上将军无礼!”王龁须发戟张、长剑出鞘逼了上来。
“护法安国,死何足惜?王龁恃功乱国,枉为秦人。”
“老将军且慢。”蒙骜一步上前摁下了王龁长剑,转身冷笑道,“自承护法安国,先生便当对目下朝局做个通说。隐而不说,难免人疑。”
“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