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台关照儒生,是要儒生们灭秦?”
“欲灭秦者,大有人在。”卢生冷漠得面无任何表情,“儒生不能灭秦,然能为灭秦张目,能以史笔讨伐暴秦,能教天下人知道,秦国是暴虐桀纣!关照此等人,是为天下反秦聚合力量。明白吗?”
“明白,明白也。”侯生恍然大悟了。
“大险在即,要当即给儒生们说明白,尽快逃离咸阳!”
“你我走不走?”
“走。后天夜三更,老夫在南门外郊亭等候足下,一起远走!”
“可……”侯生脸红了。
“尽管跟老夫走。财货金钱,保足下挥金如土。”
“好!尽遵兄台之命。”侯生顿时兴奋轻松起来。
一切尽如谋划。两日之内,侯生以老博士资望,秘密接触了各个儒生群的轴心人物,将种种险情做了最严重的描述,鼓动儒生们立即逃亡。侯生没有完全遵照卢生叮嘱,不但密会了儒生,也密会了方士术士与其余各家士子的要害人物。侯生以为,单单儒生逃亡,太过引人注目,万一有事,大祸全在儒家;学宫一起逃亡,非但声势更大,且官府难以追查真相。侯生找到了那些“会学”执事者,一切消息都迅速地不胫而走了。忙碌两日之后,眼见博士学宫已经骚动起来,侯生心下大觉满意,当夜登上一辆垂帘辎车出城了。之后,卢生、侯生便从博士学宫销声匿迹了。两日后,博士仆射周青臣觉察出学宫一片混乱时,御史大夫冯劫已经带着一千甲士开进来了。
发现卢生、侯生失踪立即禀报皇帝者,是一个神秘人物——方士徐福。
那一夜,徐福第一次未奉召唤而请见皇帝。赵高皱起了眉头,硬是不敢禀报皇帝。素来气度闲静的徐福正色道:“今日之事,关涉秦政成败。大人若不禀报,宁不计梁山之祸乎!”赵高悚然一惊,二话没说走进了皇帝书房。
“启奏陛下:卢生非方士也,其名鲁定文,实鲁国公室后裔。”
“如何?”嬴政皇帝惊愕了,脸色顿时肃杀起来。
徐福详细叙说了卢生的真实身份,诸般作伪经历。嬴政皇帝问,足下如何知晓?徐福说出了一个更为惊人的秘密:卢生当年投奔的老方士,正是徐福的老师。其时,徐福正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