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银太岁退给我了些。”
李老汉脸色一变,神色冷的难看。
正是傍晚时候,屋子里并没有点灯,只听得炕头那口供桌“哐哐”地响。
“你是说,这老铲非但不收你,反倒只退了这么点银太岁?”
李老汉摊开手,手心里是一小块还在蠕动的银白色肉块。
李镇双眼瞪直,为了怕谎言被识破,忙道,
“不会啊,一大筐几乎都给我了,他只留了一拳头,剩下的我都揣在身上。”
李镇左摸摸右摸摸,浑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里都没了银太岁,只见到李老汉冷着脸,开口道:
“哼,别掏了,你衣兜儿我都掏干净了,银太岁只剩下这点。”
“啊?!”
李镇忽然摸着肚子,只觉得胀得发慌。
脑海里,又不由得浮现一幕。
他快走到了庄子门前那棵老杏树下,但寿香已经烧没了,体力已经透支,饿得失去理智,便掏了衣兜,把那些银太岁,一口一口吃下……
回想起来之后,李镇才尴尬看向李老汉,故作愤恨道,
“黄皮子!是哀牢山五洞子里的黄皮子!爷啊,这些畜生给我银太岁全抢啦!”
……
夜幕像是块老旧的黑色绸缎,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哀牢山。
在这山峦褶皱深处,一张兽口似的深邃山洞,静静蛰伏。
山风呜咽,如鬼哭凄厉,灌入那洞子里,卷起一阵腐臭气味。
洞壁上凝着一层湿漉漉的黏液,似乎是某种活物的分泌物。
再往里深处,竟是一片庄子,里头热闹非常。
可仔细一看,张灯结彩的地界里,游窜的却都不是人,而是一个个黄不溜秋的影子。
最高处,八抬大轿供起来的,是个容貌枯老,却打扮得花枝招展,跟个媒婆子似的老姑子。
“阿嚏……”
这老姑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,用着脏兮兮的帕子抹了鼻涕,又擦了擦眼睛,哀声道,
“谁在念叨奶奶啊……莫不是我那惨死在过马寨子的儿?”
“抢太岁不成,却折了我家快要登堂合香的娃子,小小的过马寨子,奶奶定要铲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