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。”
李镇一笑,看了眼眉头稍微缓和,身上腥臭收敛了些的小荷,道:
“这是我送给小荷妹子的。”
那脸上长了点点黄斑,但还算俊俏可爱的丫头,明明是昏睡着的,却听见这话,眼角涌出了甚多泪珠,呢喃着,喊了一句“镇哥”。
李镇五感不弱,自是听了清晰,心中微怔。
……
粗眉方拉着李镇,实在是不舍得他走。
又让媳妇开了年前酿的黄酒,又亲自扫了院里的鸡屎,在当中摆了口桌子,让自己媳妇去炒菜,自己,则陪着李镇喝酒。
“镇娃子,这次,多亏了你……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。”
粗眉方似乎酒量不咋行,喝了几口劲儿不大的黄酒,脸红的跟烙红的锅底似的,开始说起了胡话。
“那不能啊,我管小荷叫妹子,怎么又能喊你哥呢,这不乱套了?”
李镇哭笑不得。
“各……各论各的,你是我弟,小荷是俺闺女,你是小荷他哥!来,干!”
二人碰杯。
后面方婶子又做了几道热菜凉菜,李镇吃的美滋滋,方婶子的手艺确实不赖。
喝得尽兴,粗眉方与李镇都趴在了桌上,显然是醉了。
方婶子给小荷拿了个鸡腿,又回到院里,看到桌上两人,有些哭笑不得。
只是还未把自家男人背回屋里,粗眉方就已经醒了过来。
他耳清目明,全然没有喝醉的样子。
“你没醉啊……”
粗眉方打了个“哈哈”,笑道:
“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在,怎么敢喝醉酒。”
方婶子脸色一红,
“瞎掰掰。”
笑罢,粗眉方才正色起来,眼神稍显阴冷地看向已经在打鼾的李镇。
“这娃子心眼子太多,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,先前还骗我说,银太岁都在庄子里……”
顿了良久,他声音又缓和下来,叹道:
“不过他心里装着小荷,那就够了。
以我的本事,进出哀牢山找到李阿公不是难事,但有机会试试他这孙子,何乐而不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