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熨帖,她便直往女儿身上倒苦水,见她这样子,不由得心寒,来了这富贵地几日,如今连姨娘也不认了,待要还哭,只见她已然起身,往屋里去了。
景容自外面进来,听姨娘哭哭啼啼的说女儿没良心,只得劝慰道:“姨娘别哭了,二姐儿也不好过要不是咱们不知被人怎么个欺辱呢!二姐儿早上月事来了,肚子疼着也去接您,没料到得了你这几句话!”
柳姨娘是苦日子里出来的,但不能想象在这样的富贵人家能有多苦?但听说女儿癸水至了,便也不再哭,忙叫人去煮些胡椒酒来给冬穗吃。
一杯烈酒下肚,冬穗只觉得全身都暖融融的,也没了刚才的气,整个人都软软的趴在床上,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傍晚醒来见沈翊坐在她床沿,吓了她一跳,大掌搭在她小腹慢条斯理的帮她揉着肚子,“怎么今日都不和我说?还是吃饭时不见你,巴巴儿的来寻你。”
身体不舒服,加上姨娘给她气,现在他这样温柔,不由得鼻子一酸,眼泪便滴滴答答的滚了出来。
“哭什么?”
他手背蹭了一下她的眼尾,将她泪擦净了,站起身道:“我来了有一会儿了,得走了,是趁着他们出门来的,等晚上了父亲要和表叔商量婚事了。”
冬穗本想留他一会儿,听他说起婚事,却不好意思,只点点头,他捏了捏她的手心,这才跨不出去。
她觉得哪怕是生在那样一个家庭,她遇到沈翊,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见人走了,才叫景容进来给她梳洗,一瞧太阳已经渐渐偏西,心中早已咚咚咚的跳个不停,领着景容往园子里去,众人都已经在听戏了。
吃饭的时候她心不在焉,匆匆用了晚膳,沈国公邀冬老爷往正堂去坐,赵氏也邀了李氏和柳姨娘一同往正堂中去说话。
姊妹两个此时倒是默契,见几人走了,便悄悄往廊子上转过去,跟着几人往正堂来,见沈翊、沈翔两人都跟着进了正堂,冬穗隐隐有些高兴,而冬荷却苍白着一张脸。
待两人凑近正堂时,听见沈国公沉沉的声线:“冬荷和我家有救命之恩,我打算将她许给我的二子沈翔,至于冬穗自然是许给长子————做二房,今日提前和你们说就是为了商量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