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揉了揉眼角,朝她娇俏一笑,“哪有什么娇养,是这几日夜里有些认床,睡不好,字都写歪了。”
牡丹和琳琅探头来瞧,见她簪花小楷,袅袅娜娜,一张宣纸上干净整洁,连偏差都无,相视一笑,从另一侧抽了一张已然写好,干了墨迹的,捧给赵氏看。
赵氏出身世家,对文墨虽不大通,可到底看得出好坏,歪在美人榻上不住地点头,“倒是仔细,捧给琳姐儿瞧瞧吧。”又对冬穗道,“你才来家就被我拘着写字,不如跟琳琅一起去那边逛逛。”
冬穗忙站起身,整个身体在舒展中舒坦了不少,笑盈盈地福身,“表舅母,那我先去了。”
沈琳住在江汀小苑,听着名字就知道是临水而建,她是大房唯一的女孩儿,得的宠爱可比其他人还多,更何况她的姨娘薛氏还一路追随国公爷侍候。
一路往湖而来,见湖中有一座绣楼,九曲回廊直通江渚之上,湖水粼粼,拍击岸边,柳条轻抚水面,望着这样的景致,冬穗心神大好。
她正想走上去回廊上去,却见远处一人分花拂柳而来,她转头望去,竟是沈翊。
湖风吹鼓他的广袖,他抬手将额边的柳条拂开,一只修长洁白的手将广袖拢住,露出半截小臂,却是肌肉喷张,冬穗顿时觉得失礼,忙收回目光,要往江渚上去。
“表妹。”
若不是这声音低沉嗡嗡的,她还真听不见,转身笑盈盈地朝他福了一礼,“大表哥怎么也在这里?穗儿寻琳表妹还有事,便不扰大表哥了。”
他冷眸一转,望向一旁的琳琅,她是伺候过沈翊的,明显是和旁边这位表姑娘有话要说,忙端着大红炝花红漆盘福身,走上回廊往江渚上去。
冬穗不知他是何意,只得定定地站着,他就在她前面一丈的地方停了下来,声音清淡,“某有一事,想向表妹请教。”
大概猜出是那帕子的事,冬穗只道躲是躲不过的,更何况她还不想躲,只得硬着头皮应了,“大表哥请说。”
“前朝有一个叫蒋裕民的人,被皇帝派往前线做了先锋,几场仗下来,便有了小捷,可一报战功都是顶头上官的,他不服想做个理论,这时却有人劝他忍了下来。表妹觉得这人应该怎么做?”
这是在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