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腊八就是年,沈翊走了有一月有余,知了和玉山几乎寸步不离,吃过午膳,她扶着腰由笑笑几人搀扶着往园子里走。
小丫鬟们心思活泛,经不住在她身边拘着,一会儿说给她寻风筝,一会儿又说给她寻鱼食,一哄而散,只剩笑笑,和后头收的两个婢女,景容则被她拘在正堂,俨然一个管家大丫鬟了。
几人一路转折,沿着湖走,太阳倏忽之间被云彩遮挡,湖风呜呜吹来,带来丝丝凉意,笑笑劝她回去,她却吩咐笑笑去拿些她爱吃的点心。
知了见风筝直直往下坠,跃跃欲试,冬穗怕拘得她们烦闷,便点头示意她可以去捡。
知了动作迅捷,打个转身便不见了人影,她站在亭子里,见人迟迟不来,定然是贪玩去了,也不恼,只是搓了搓臂膀。
“夫人是冷了吗?”玉山的音调有些粗,说着一口夹杂着方言的京话。
冬穗点头,让她回去寻一个氅衣和手炉,她犹犹豫豫,冬穗把手往假山后头一指,“知了耳力极好,有什么她能听见。”
玉山只得去了,才一会儿的功夫便取了一件沉香色遍地金妆花缎鹤氅过来,冬穗一看是一件她没见过的,便问:“你哪里拿来的?”
“奴婢才出园子去就遇到一个脸生的小丫鬟,她说是景容姐姐叫她送来的。”
冬穗低头望着她手里的鹤氅,唇角浮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,也就是玉山,没见过府里的阴毒,就这么傻不愣登的接了。
她也不让人失望,抬眼朝四处一扫,不见旁人,将鹤氅接了,穿在身上。
“玉山,你去瞧瞧知了怎么还不来?”
玉山犹豫着去了。
有人希望她穿上鹤氅,她自然不会让人失望,更多的是好奇,到底这个鹤氅是不是她心中猜测这个人的,便转过身,面朝着湖站着。
不一会儿,听得身后脚步声沉沉,似乎有些疑虑,停了几步,又走上前来,声音夹杂着哽咽,苍老又低沉,“可薇?”
冬穗转过身,显然是吓了身后的人一跳,福身行礼,“父亲金安!”
沈国公分明眼含热泪,见是她,眉头一冷,眼神微滞,满面阴寒,两人还真是父子,都一个德性。
满是失望的声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