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多久。
陈清半眯着眼躲他,“我泡好了,去刷牙。”
“刚五分钟。”
“够了。”
男人喉咙滚出两声笑,落在陈清耳朵里,是烫的,她醒了有一会儿,还是不习惯在这么亮的环境下赤裸相对。
蒋璟言喜欢看她害臊,惊慌失措的一双眼,睫毛乱颤,媚中带着娇气。
他觉得陈清完全长在他心坎里了,到了如今镶嵌得愈深,不受控了,深得需要剥皮抽筋才挖得出。
可倘若换个一模一样的女人来,他也是提不起兴趣的。
具体哪里不对,他想不到。
陈清吐掉嘴里的牙膏沫,抬头。
镜子雾蒙蒙,几滴水珠流淌成蜿蜒的几道暗河,男人越过山,跨过河,来到她身后。
她执着盯着交叠的两具身影,不愿回头。
蒋璟言不是温柔的男人,他跟温柔挨不着边儿,无论是吻,是情动,还是占有,统统是暴戾的。
暴戾,却不粗鲁。
张弛有度,游刃有余。
水珠划过镜中她的面庞,她皱眉,她喘息,如同溺水之人的徒劳无功。
潮润的空气快速升温至灼烧,冰凉的水池台上,蒋璟言的手覆着她的,肿胀的青筋一缕缕迸发,一下又一下。
陈清难以招架,胯骨撞得生疼。
融化的水雾滴在她眉毛上方,蒋璟言一颗颗吻掉,漏掉几颗顺着身体滚下。
哪里都是水。
镜子上那些交错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融合,洇出两张清亮的脸。
一呼一吸,重新结了新的、细碎的雾气,一层比一层淡,散开的速度也一次比一次快。
陈清快要疯了,浑身毛孔随着她一起尖叫,头皮连着脚尖紧绷,无端蔓延开的金光,刺破云层笼罩她,刹那变成星屑。
她眼神迷离,她试图抓住虚妄的光斑,虚妄的烟火。
周围温度渐弱,蒋璟言湿漉漉的脑门贴在她颈侧,叹出一句,“清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