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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跟纪云州两人。
男人的步子越来越近,绕过玄关,走到冰箱前,打开又关上,然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,端坐在沙发上。
距离近了,我这才闻到男人身上散发的酒精味。
纪云州居然喝酒了。
“坐。”他指了指身侧的位置,言简意赅道。
我琢磨着我们之间有些话确实该摊开来说,也就心平气和的坐过去,谁知下一秒,男人的手蓦地伸到我面前,滚烫遇见冰块,我只觉得脸颊上冰凉一片,慌得往回缩了缩。
纪云州竟给我拿来了冰袋。
事发突然,我手忙脚乱的接过来,一不小心竟碰到了男人修长的手指。
像触电一般,我退避三舍,耳旁却响起了纪云州低沉沙哑的嗓音:“这份事业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?”
不似先前那份咄咄逼人的语气,而是平和的,带着一点无奈的口吻。
让我不习惯的口气。
“呵,”男人疲倦的靠在椅背上,自嘲道:“先前口口声声说爱我,看来都是骗人的。”
我只觉得心脏狠狠地缩了一下,不自觉的看向身边的男人,雕刻般的五官还是那个五官,却染上了一层疲倦,眼尾竟泛着一抹红。
不似印象中那个雷厉风行的纪云州。
我收回视线,平和道:“喜欢纪医生的人那么多,也不差我一个。”
纪云州没有立即回应,宽敞的客厅内一刹那间陷入了短暂的违和的静谧中。
就在我以为纪云州无话可说时,男人蓦地开口,嗓音喑哑道:“就是个骗子。”
看吧,事到如今,他依旧这么想我。
一宿后,我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,电话是梁皓渺打来的。
彼时不过早上七点。
“沈医生,我找到唐良翰了,地址我发你手机上。”
听到唐良翰的名字,我立即提起神来:“谢谢梁医生,你等等我,我现在马上过去。”
掐了线,我拎着外套出卧室,一抬眼,竟撞上了纪云州那双审视的眸子,紧接着便听到男人质问声:“沈弦月,你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