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当年宇文毓便不惜为她得罪权势的宇文护,若不立她宁肯不立皇后。四姐虽然常年卧病在床,却也甚受李家尊崇敬爱,端茶伺药无不尽心尽力。尤其如今生下儿子,晚辈子侄自是更加恭恭敬敬床前尽孝不用说。七妹独孤伽罗嫁给杨坚为妻,杨坚娶再多妾室,也立誓不有异生之子,即除独孤伽罗之外,不与其他女人生儿育女。这些在当时都是甚为罕见的。高长恭便只叹道:“你跟了我,多有委屈。”
独孤氏闻言吃惊,望了他道:“我能陪在大人身边心愿已足,怎么会委屈?”又淡淡一笑,道:“恐怕委屈的是大人。”高长恭便是哈哈一笑,谁不知他有几个倾国倾城之貌,天下无双之才的夫人?只笑道:“我有何委屈?”又瞧了房里的杂物,问:“好好的,你找那毒针做什么?”
独孤氏听了便道:“这次刺客行刺,大人虽然没事,听说刺客还没有捉到,我想还是带在身边的好,以防万一。”
高长恭方知她是为了这个原因,只道:“闹一次刺客已是奇事,还道是刺客天天找上门来?也太小瞧我高长恭了。”
独孤氏只道:“那我可不敢。大人自是无敌,我总怕她若用其他方法呢?若是在汤里下毒,或是有像黄蜂针那样的暗器,总归是防不胜防,有过这一次已令人心惊难安。”又自轻笑,道:“只是那女刺客太笨,这么多好法子不用,只会宽衣解带,投怀送抱,却不知这世上要向大人投怀送抱的美人也不知有多少?大人见得多了,破这招便容易。”
高长恭上次倒是真的甚险,只是也不必跟她多说令她无谓担忧,只道:“下毒更好,我身边便有疗毒圣手,连鹤顶红这样的巨毒都能化解,还怕甚么。”
独孤氏便觉总是说这些甚是不祥,忙转了话题道:“只是我知那黄蜂针巨毒,若是不小心便极易危害生命,只掉在地上不说虫蚁,便连花草也不生长,因此不敢乱放,向来藏得甚好,怎么会不见?”
高长恭并不大理会,两人在另一间房摆了酒菜,等丫环们捡拾齐全了,方自回来歇息,到了第二日,便家将家眷数百人,一府几乎走了一半,浩浩荡荡离京往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