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正好碰上往小院里送餐食之人。
殷乐漪站在院门外,远远地看见了里面完好无损的岑柔,悬在她心里的大石这才真正落了地。
陆乩野虽性子恶劣,但言出必行,没有蒙骗她。
傅谨见她站在院外再不往前,“不进去吗?”
殷乐漪摇了摇头,她是当真不打算与岑柔再见面。
一是怕陆乩野猜疑,二则是如今她和岑柔即便相见,也是徒增尴尬,何必扰人又扰己?
既然对岑柔而言活着比任何事都紧要,那便遂她心愿,让她独自安静活着。
离开岑柔所住的院子,傅谨又驾了马车送殷乐漪前往城外的驿站。
走回到白日里安昱施粥那条道上时,殷乐漪鬼使神差地掀了帷幔一角,往那粥棚的方向看去。
此时天色已近黄昏,盛粥的锅早就见了底,可仍有许多百姓碗中空空如也,年迈的老人牵着连路都走不稳的孩童失望的离去。
殷乐漪看着他们,心头一阵阵地泛酸。
哪怕鄯州已归于魏国,但这些百姓却是生于晋国、长于晋国的晋国人。
他们如今正饱受饥饿之苦,殷乐漪这个曾经被他们拥戴的公主殿下,却什么也不能为他们做。
她想取些簪子和首饰赠予他们,往头上一摸却摸了个空。
她被魏兵俘虏之后,身上便没有什么金银首饰的,她那根价值连城的并蒂芙蕖簪,也被陆乩野抢走了。
殷乐漪心中更为失落,她到底要如何做,才能弥补鄯州百姓一二呢?
直到被送回关押她的院子后,她的脑子里还一直在想这件事。
晚膳到了时辰便有人为她按时送到屋内,两碟小菜一碗热粥一个馒头,比起殷乐漪从前做公主时用的晚膳只能算是寒碜,可对于那些饥肠辘辘的百姓来说,便是救命的饭。
她只喝了一起送来治愈风寒的汤药,即便药苦得她想落泪,她也没动一口吃食,等嘴里的苦劲缓和下去,她将吃食原封不动地装进食盒里,打开了屋门。
天色已黑,院中虽点了灯,但并不算明亮。
方才傅谨送她到院中时还不见那头狼的踪影,但殷乐漪可以确定它一定是藏在某个她看不见的角落,她谨慎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