稳如泰山般接受着曹远达的大礼,许久,他那清冷的声音才缓缓响起:“曹亭长有何要事。”那声音中透露出的睥睨一切的霸气,宛如泰山压卵,来自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压,让曹远达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来时想好的说辞此刻也如过眼云烟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他吞吞吐吐了半天,才想起山参的事:“今日我得了一株十年的山参,听闻,听闻你明日要启程前往漠南,那地方刀光剑影,这株山参你带着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赵破奴看了一眼曹牧谦,这才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子,从曹远达手中接过了山参。
曹远达深吸一口气,目光如炬,直视着曹牧谦。这一刻,他看着眼前威武不凡的儿子,心中感慨万千,愧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:“我,我对不住你。当年我年轻气盛,知晓你阿母怀有身孕,却总觉得她身份低微,配不上我。我身为男人,毫无担当,竟然像个懦夫一样一跑了之。
几年后,你上门寻我,我却胆小如鼠,只为自己的前程考虑,将你拒之门外。我有愧,有错。我知道,无论如何解释,都只是苍白的辩解,我枉为男人,对不住你阿母,也枉为阿翁,对不住你……”
曹牧谦的目光如同火炬,仿佛能够洞悉人心,一时寂静无声,只有风在呼呼作响。良久他不急不徐的出声:“你能悔过自新,吾亦不会深究你的过责。想必你儿子已经告知与你,待我归来将聘他去盛京入仕。”
“是”!曹远达的面上写满了惶恐和谦卑,就像一只被驯服的绵羊,哪里还有之前那副自傲的模样。
曹牧谦的眸光闪烁不定,让人窥探不明他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待吾归来,县令之位必许你。”
曹远达惊诧错愕,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,“县令之位”
曹牧谦嘴角微扬,面上似笑非笑,那笑容犹如蒙着一层薄纱,让人难以窥视其真实含义。“曹亭长终究是吾阿翁,如今吾仕途顺遂,自然也要对你们多加扶持。”
曹牧谦的变脸速度快如闪电,曹远达如遭雷击,原本即将得到县令的惊喜瞬间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吓,不知曹牧谦究竟在打什么算盘。
然而,曹牧谦却对曹远达的内心世界毫不在意,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上的(she玉扳指)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