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远达下了职回到家,琢磨着晚上与曹牧谦该怎样推心置腹交谈一番。
曹知谦知晓阿翁归家,前去与阿翁禀明兄长晚上并不同席的事情。
这可为难住了曹远达,本以为借着晚上吃饭,喝上两杯好推心置腹的交流一番,现在倒好人家闭门不见这如何是好?
经过刚刚芷兰的一番规谏,曹知谦的心绪已然平和很多,反思自己的确太过急功冒进。
“阿翁,儿还有事想向您禀明,兄长有意聘我入盛京入仕。”
曹远达不敢置信,心中激荡盯着儿子久久不能平复“你,你说真的他真要带你入仕?”
曹知谦微微颔首“兄长明日一早即将启程前往漠南平叛戎狄,此去凶险万分,不知何日归家。”
“他要去平叛戎狄”曹远达喃喃自语心中复杂万分。
一日未在身边长大的孩子,普一见面他的确局促不安,可看着自己的血脉,如今一表人才高大威猛,还位列九卿,他怎会不感自豪。
如今父子纠葛还未解开,人却即将奔赴前线……
曹远达得知儿子已为曹牧谦预备了不少东西,想起前些时日因儿子亭长位置的事,他嘱托医馆帮他搜罗人参之事,今日恰巧收到了一只十年的山参。
“今日得了一只十年的山参,你且带去送与他。”
曹知谦道“儿认为,您当自己去送。明日兄长即将出征,无论如何您也应亲自见兄长一面。”
曹远达蹙眉心内纠结,最终还是同意亲自去一趟。
曹远达带着山参一路提心吊胆,到了门口却怎么也不敢进去,徘徊良久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开口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赵破奴打开门却极有眼色站在一旁。
曹牧谦身着一袭赤墨深衣,如墨的长发肆意披散,他随意地盘坐在地席中央,嘴角似笑非笑,那眸光仿若利刃,直刺人心。他不言不语,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门口的曹远达。
这让曹远达心生恐惧,心沉如坠,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,忽地膝盖一弯,跪在地上,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。这礼庄重而虔诚,蕴含着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尊崇,也流露出曹远达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愧疚……
曹牧谦并未起身回礼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