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能想到,这样的男人,是从腥风血雨中滚爬出来的?
他说过,生在帝王家,身不由己,我也要在这处处机关暗器,满是血腥的地方一直生活下去吗?
周含秋跟着裴雪归学了一天医术,晚上又被太子一惊一乍吓得不轻,已是累极,不久也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一早醒来,周含秋身边空空的,太子早就上早朝去了。
她看看身上的衣服,衣衫整齐,只是昨晚睡觉弄得有点皱,才松了口气,下床回到偏殿。
洗漱完毕,用过早膳,又跑到裴雪归那里学习认识草药。
接下来的几天,太子没有再要求周含秋与他同睡,她也就渐渐忘了紧张和忧虑,投入到忙碌地学习中。
一转眼,周含秋到这里,已经两个多月了,天气越来越冷。
入了冬,太子殿后院那片枫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,林叶子全部掉光,落入土中,化作来年的春泥,供奉曾经养育过他们的树干。
裴雪归院里的金钱绿萼也冒出越来越多的花骨朵,零星一些骨朵甚至欲开未开,含苞待放。
周含秋每天从梅林旁经过,看着越来越多的梅叶和淡绿色的花骨朵,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。
她笑得灿烂的另一个原因,是太子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朝堂上处理事务,没有时间管束她,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。
奇怪的是裴雪归却有大量的空闲来陪她学习,每次她问裴雪归太子最近在忙什么,他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,也不说话,周含秋无从知道答案,只得放弃。
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寒冬。一天早上,周含秋从床上爬起来,房中光线格外明亮,她披衣下床,走到窗户前,推窗而望:满世界都是银装素裹,下雪啦!
下雪啦!下雪啦!
南方长大的周含秋,从来没见过下雪,她急急忙忙穿好衣服,推门而出。
凛冽的雪风扑面而来,刮得她脸上生疼。周含秋拢了拢衣领,快步跑到院子中间。
整个世界银装玉砌,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,周含秋只觉得置身空旷纯净的空灵之境,所有的欲念和思绪都被洗涤一空。
她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这种无我的空灵境界,深深呼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