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情况下，周含秋都是上午学习，中午和裴雪归一同用膳，下午的课程早早结束，回到偏殿，如果太子在，就跟太子一起用晚膳。
这天上午，裴雪归说她学医的初衷已经达到，如不打算留在宫中做女御医，无需再学。周含秋知道自己学有所成，可以出山了，雀跃着提前回到太子殿。经过正殿时，看见太子一人坐在桌旁静思，她奇怪地咦了一声，退回脚步，朝太子走去。
“今天怎么如此有空？”周含秋好奇地打量他。
太子抬起头，静静地看着她，半晌，才开口道：“含秋，如果，父皇同意册封你为太子妃，你愿意吗？”如果她愿意，他会尽全力让皇上同意封她为太子妃，即使不能，他会留她在身边，不管用什么手段。
这个问题周含秋不是不曾想过，是不愿想。这段时间的相处，她能用心地感受到太子对她的用情，心里隐隐知道自己可能也动情了，但是她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。更何况她一直都做着离开皇宫的打算，如果留下来，这些准备都成了无用功，逍遥世外的美梦都成了幻影。
看出周含秋的犹豫不决，太子轻叹了口气，“是了，你与以前不同了，现在的妃位在你眼中一文不值了吧？”
“含秋，我再问你一次，愿意留在我身边，做我的太子妃吗？”
周含秋咬咬嘴唇，坚定地摇摇头：“不愿意！”
沉默，还是沉默……
许久，太子才无力地说：“也罢！父皇为我选好了太子妃，是西越国的嫡公主！下个月举行册封仪式！”
“你，就作为侍女呆在我身边吧！”
……
“那恭喜太子又得佳人咯！”她扬起白玉般精致的小脸，带着笑意。她应该高兴的，为何会有酸涩涌上心头？她明明是在笑的，为何眼睛却迷蒙看不清？
戴默在心中把自己骂了个遍，你不是最讨厌三妻四妾的男人吗？你不是喜欢裴雪归那样温和敦厚的男人吗？现在怎么犹豫不决，你不是应该毫不犹豫，坚定地拒绝吗？怎么能有不舍？甚至隐隐地嫉妒那位嫡公主？
周含秋努力收回眼眶中迷离的泪光，保持着微笑告别太子，回到偏殿。
这一夜，两个人都失眠了，深思，挣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