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删除…记忆模块…”x的电子眼疯狂闪烁，金属手指抠进太阳穴扯出半截数据线，“父…父亲…”
整排白布突然无风自动。二十米外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刺响，刘晴晴战术匕首差点脱手：“姓陆的！东南角那床在动！”
陆晨踹翻最近的停尸床，床底滚出个玻璃罐。婴儿大脑泡在营养液里，插着十七根光纤导管。“上周四的监控录像，”他敲了敲罐子，“老东西每天来这儿唱摇篮曲。”
刺耳的金属撕裂声突然炸响。七百张白布同时掀起，腐尸们坐起身时扯断了缝合线，蛆虫雨似的往下掉。刘晴晴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，战术靴碾碎满地乱爬的尸虫。
“跑！”陆晨拽着x的后颈合金板往通风口拖，机械臂突然反向卡住他手腕。刘晴晴抡起液氮罐砸中x的关节，爆开的冷雾把三具腐尸冻成冰雕。
“他芯片在烧！”刘晴晴踹开扑来的腐尸，扯断x后颈的数据线，“这货要觉醒！”
x突然用机械臂贯穿自己的胸腔，扯出个滋滋冒烟的芯片。腐尸群突然集体转向，腐烂的眼窝直勾勾盯着陆晨。“父亲…害怕这个…”x把芯片捏成粉末，电子眼裂变成双重虹膜。
整面墙突然扭曲成波浪形，莫里斯的全息影像从尸堆里浮出来：“逆子！老子能造你就能毁——”
x的机械拳穿透投影，砸进混凝土墙里。七百具腐尸突然调转方向，拖着肠子朝全息影像爬去。刘晴晴趁机撬开第三排床板，碎冰碴里露出半截服务器机箱。
“找到了！”她扯出数据线缠在手腕上，“老陆掩护！”
陆晨踹翻两具腐尸当肉盾，腥臭的黏液喷在防弹背心上滋滋冒烟。x突然张开机械臂拦在他们面前，液压管爆出耀眼的蓝光：“走…”
腐尸群突然叠成人墙，最顶上的那个撕开胸腔，露出闪着红光的起爆装置。刘晴晴扯着陆晨滚进通风管，身后炸开的火光把x的身影吞没。
“他娘的！”陆晨抹了把脸上的冰碴，“这铁疙瘩真反水了？”
刘晴晴突然僵住，战术手套摸到管壁某处凸起。通风管深处传来熟悉的机械摩擦声，二十个泛着蓝光的电子眼在黑暗里亮起。
腐肉碎屑混着冰碴簌簌掉落。刘晴晴的战术手套擦过管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