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窗玻璃缓慢的升上去,隔绝了两人。
江予川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,随后绕过车头,转到另一侧开门,先坐进驾驶座再弯腰关伞,关门。
“跟那位老伯打好招呼了,等雨停了就过来拿车。”
“嗯,谢谢。”
禾念安手里还拿着刚拧过水的雨衣,手臂被雨水淋湿,还在不停的往下滴水。
“啊切——”刚说完,她又低头打了个喷嚏。
在安静的车里特别的响亮。
她尴尬的要死,脑袋都恨不得埋进膝盖里了。
“钥匙给你,还有不介意的话,就随便用吧。”
江予川单手扶着方向盘,眼睛注视前方,只伸出一只右手。
手心里躺着一块叠好的手帕,与一把脏兮兮的钥匙。
“谢谢。”禾念安偷偷往旁边一瞄,有些不好意思的快速从他手心里拿过东西。
他们见过几面,互相介绍过名字,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,都穿了他的外套,再用下手帕也没关系吧。
反正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他见过,无所谓了。
禾念安自暴自弃的想着。
“雨衣可以放车里,水不用管,我回去会清理。”
江予川点火开车,声音里没什么情绪,全当禾念安是个普通的再普通的朋友。
“嗯。”
禾念安心里松了口气,拿过手帕,上面隐隐有股好闻的味道,她不想像个变态一样当着人家的面去闻手帕,快速擦了下脸上的雨水,还有手。
江予川手指紧扣方向盘,因为用力,手背青筋凸显。
冰凉的手指扫过手心的那一刻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刮了下,有点痒,又有点麻,像是电流蹿过手心,直达心脏,又迅速消失。
他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,只是觉得每次见到禾念安,他总有种特别的感觉。
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她时,苍白孱弱却又异常坚韧美丽,像是他执行任务时,在满地狼藉的爆炸现场,见到的从石头缝里开出的一朵花。
即使残缺,却依旧向阳。
“从这里的偏门进去。”禾念安伸手指了个方向,“这里离办公室门口更近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