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乘舟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,又将镯子套回到了她的手上。
“卫娘子若执意如此,我明日便亲自登卫府的门,大张旗鼓地将这镯子重新奉上!”
陆乘舟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,谦逊有礼。
这是卫邀月第一次听到他,用这样不容拒绝的强硬语气说话。
而且他说完这话,转身就走,那步子迈得都比平日里有气势了许多。
到了陆望晴那里,卫邀月一进门就先跟她好好吐槽了一番。
陆望晴的脸色比先前好了许多,听了卫邀月的抱怨,笑出了声:“我这兄长,从来都是恭顺谦让的,为了旁人如此还是头一回。可见他对你,是用了真心的。”
他的真心怎么可能用在这儿?
卫邀月头疼,不想再提陆乘舟。
“那你呢?这几日,你可想开些?”
陆望晴温柔地低头浅笑:“不想开还能怎么办呢?人都已经去了。”
卫邀月心里不是滋味,道:“春桃自小侍奉你,贺兰枭也是你的幼时相识,你夹在当中,心里定然是十分煎熬的。”
陆望晴轻合双眼,像是在强忍泪水。
“说不煎熬,那是假的。那日,当我亲眼看着贺兰枭拿着滴血的大刀,站在春桃的尸体前时,我的心真的痛得要裂开……”
卫邀月跟着难受:“是啊……怎么会不……”
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。
“等等。大刀?”
陆望晴抬眼,疑惑道:“怎么了?”
“那天在暗牢里,贺兰枭手里拿的是刀,对吗?”
陆望晴点头:“没错,我看得清清楚楚,那刀柄上是安定司的纹饰,是安定司的刀没错。”
卫邀月突然觉得有点耳鸣。
她呆坐下来,喃喃道:“望晴,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。可能……春桃不是贺兰枭杀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