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来年春天,还剩七八个月的时间。
七八个月,应该足够忘记一个人了吧?
七八个月,应该也足够爱上另一个人了吧?
卫邀月站在安定司大门前,看着门前石碑上的字,越看越笑,越看越笑,笑着笑着,却又哭了起来。
【奉公如法,制恶扬善;疾百姓之仇苦,开盛世之太平。】
景帝心愿达成,看起来却也并没有太高兴。
他看着卫邀月,问:“卫娘子笑什么?”
“笑话,自然可笑。”
石碑上的铭文,是景帝所写。卫邀月知道,却又不知道。
她不知道这到底该算是景帝写的,还是算她自己写的。
但无论是谁写的,这一刻看起来,都很滑稽。
“你是在讽刺朕不公平?”
“岂敢。”卫邀月昂首道。
“你最好是不敢。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你不服,也只能忍。”
卫邀月像是在可怜景帝一般,咋舌道:“陛下既念出这句话,可知道这篇《北山》写的是什么?‘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’,下一句,便是‘大夫不均’。陛下难道是在以处事不公引以为傲吗?”
“大胆!”福公公斥道。
卫邀月还忘了这个老宦官了。
“你又是什么好鸟?你骗芙蕖,从她手里拿走了我的钗子,传假话给贺兰枭。这一桩桩一件件,可都是君子所为?!你们主仆二人,都是仗势欺人罢了。”
福公公快吓死了。
“卫卫娘子,你疯了!?陛下九五至尊,你怎敢如此讥讽陛下!”
卫邀月无所谓道:“怎么了?我给陛下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,还不能说句实话了?我可是押上了自己的性命,为陛下分忧啊。陛下不会连这几句话都承受不住吧?”
景帝看起来并没有生气,只是淡淡道:“你说这些话,朕可以不治你大逆不道之罪。可你竟敢在宫中偷窃,这个罪,你无从抵赖吧?”
“偷窃?”卫邀月不记得自己偷过什么东西。
景帝神色略带深意,道:“难道皇后的令牌,不是你偷来的吗?”
卫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