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苦笑了下。
她笑自己自作聪明。
一阵秋风破窗而来,吹动了卫邀月的碎发。
刘冲瞥了眼她的伤口,又看了眼窗外的雨幕,垂眸沉默了片刻,而后收起匕首起了身。
“我明日再来。”
刘冲撂下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话,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夜,真的很难熬。
卫邀月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,伤口有些疼,但不及这夜的凉风更让人颤栗。
她不清楚,刘冲是不是真的要留着她慢慢折磨,也不清楚贺兰枭两日之后是不是真的会来。
但无论如何,这一关,她感觉自己可能是真的过不去了。
连日的饥寒交迫,加上从悬崖坠落水中,她的身体本就快要撑不住。这次腹部又挨了一刀,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尽数消散,人变得飘飘忽忽没有精神。
她发烧了。
翌日,雨停了,久违多日的阳光终于露面。日头西斜,刘冲进门时,卫邀月还在睡。
他心里暗暗想着,这个女人到底是缺了多少的觉,这样不堪简陋的环境下,她竟还睡得这么香。
刘冲伸出手,想把她从草席上揪起来,可瞥见她腰间隐隐渗出的血色,又犹豫着收手,坐在一旁,开始掏出匕首来削苹果。
又过小半个时辰,卫邀月才晕乎乎地醒过来。
她恍惚睁眼,扭头模糊看见刘冲正低着头,合着眼睛打盹儿。又一瞥——身旁的破案上,板板正正地放着一个削好的苹果,和一把匕首。
卫邀月轻叹了口气。
她撑起身子来,抓起那把匕首来,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。
她很痛,但没出声。抬眼的时候,正对上了刘冲一双震惊的眼神。
“你发什么疯?”
卫邀月淡然浅笑:“怎么?我还以为刀放这儿就是这样的用处。我自己动手,不劳烦刘大当家您,不好吗?”
刘冲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,嘴里骂骂咧咧地跑出去,没多久,又拉着他姐姐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