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觉得浑身冰冷。她摸了摸额头,烧是退了的,但她全身却还是冷得打颤,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。
屋子里没有旁人,她伸长脖子,眯着眼睛往窗外一看,院子里一直值守的匪兵居然也没了。
奇怪。
刘冲一直都派人困守着她,怎么突然却把人都撤走了?
更奇怪的是,她的眼前好像被蒙了一层冰雾,看东西只能看清个轮廓。
卫邀月使劲儿搓了把眼睛,手指上却传来了奇怪的触感。
她的眼睛里,似乎是真的结了一层冰霜,搓在手里,冰冰凉凉的。
什么玩意儿?再冷也不至于眼睛都结冰了吧?
卫邀月在心里嘀咕着,突然想到了——
“难道是寒蟾毒?”
在这里浑浑噩噩地过着,都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。没想到这么快,卫邀月居然错过了服第三个月解药的时间。
眼下中毒而死或者被折磨至死反正都是一死,她无所谓地笑了笑,摸索着往门外走去。
“盼姐?你在吗?”
无人回应。
整个院子里好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。
卫邀月开始害怕了。她怕自己睡了太久,已经到了贺兰枭路经富店的日子。她怕刘冲真的带着所有山匪去劫贺兰枭去了,而那样的话,也就能说得通这里为什么会空无一人。
她越想越心急,摸索着想要去寻刘盼,身上却越来越冰冷无力,眼中的一切也越来越模糊
原来看不清东西,是这么绝望的一件事。
她围着院子转了一圈,没有任何收获,只能再摸着墙壁回到屋子里。
一进门,脚边的什么东西绊了她一下,她整个人摔倒地。
跟她一起倒在地上的,还有一箱子苹果。
模糊的视线里,木箱中不仅有苹果,还有一些饼和馒头,她在地上摸索着,又摸到了一个大水罐子,罐子的盖子上面压着一张字条。
她完全看不清那些字写的是什么,只能依稀辨认出,落款的是两个并列的二字人名。
应该是“刘冲”,“刘盼”。
他们这是把物资留给了卫邀月,全部不顾性命地奔着贺兰枭去报仇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