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这村里留下的几乎都是老人,他们不愿舍弃家宅,就这么冒雨守着,如今,大多数都已经”
卫邀月不敢仔细去看白布下盖着的人。如今雨虽然停了,可是被浸泡透了的土屋依然随时都有可能坍塌。逝者已去,眼下该重视的,是尽快疏散还在苦守的那些人。
方太守和卫邀月按照官兵的指引,来到了一处院子。
这个院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,院中的东西都已经被大雨冲得四零五散,西边的一间仓房已然坍塌,主屋虽然没倒下,棚顶也已经破了好几个大窟窿。
守在院子里的官兵见方太守来了,犹如见了活菩萨。
“大人,您可算是来了。这姜阿婆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,说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屋子里。”
方太守扶着额头,摆摆手让院子里的官兵撤下去了。
“这个姜阿婆啊,真是没少让我操心呐。”
卫邀月听着,问道:“方大人认识这位阿婆?”
“认识呐。这十里八乡的,谁不知道姜阿婆?她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,平日里就靠着种地卖菜讨生活。本来乡亲们看她可怜,都愿意多关照她的生意。可是这位姜阿婆啊,脾气硬得很,你越是表露出对她的同情和关怀,她越是觉得你在羞辱她!几次三番的,跟人家当街吵架,甚至还打过别人。你说她成日里惹事,却是一把年纪了,我是治她的罪呢,还是不治她的罪呢?”
事出必有因。
卫邀月问:“姜阿婆自年轻时,便是这般性子?”
“那倒不是。说起来啊她也是个苦命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