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您不能就这么放慧能出宫。”
景帝放下手里的半块鲜花饼,一边擦着手,一边问:“人家是正经的主持大师,朕非扣着人家,总要有个缘由吧。不然,天下人该如何评议朕?”
“您说过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。只要是您想办的事,还愁没有缘由吗?”
“放肆!”
景帝将帕子往桌上一丢,“你这是在讽刺朕吗?!”
卫邀月快步走到殿中央,板板正正地跪在地上,道:“民女不敢。可是当时您想要拆散我和贺兰枭的时候,可以想出那么多的办法来。为何到了现在,却不愿给燕琢争取多一点的时间?您不是也觉得康寿宫的火烧得蹊跷吗?难道您不想清理门户,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吗?”
景帝突然无言。
他没想到,卫邀月会一股脑儿地直接把实话都说了出来。
“你怎知朕起疑了呢?”
既然已经决定摊牌,卫邀月已经没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了。
“福公公对您忠心耿耿,拿了贺兰枭给的贿赂,扭头便送给了您。这样一个忠仆,怎么可能会背着您,将重要的证物交给燕琢呢?那日福公公将康寿宫起火点找到的络子偷偷塞给了燕琢,我就觉得奇怪。左思右想,也只能想到一个解释。”
她抬头,自信笃定地望着景帝,“那就是这件事,是陛下您授意的。”
景帝略带欣赏地笑着:“卫邀月啊卫邀月,你若是个儿郎,朕必与你委以重任!可惜”
卫邀月不解:“可惜什么?”
“可惜你是个女娘,心中总有儿女情长,诸多牵绊。朕问你,你为何几次三番地为燕琢求情?”
卫邀月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因为皇后娘娘冤枉,因为不愿让好人受委屈,让坏人得逞。”
“那你来讲讲,何为好人,何为坏人?”
这一问,居然让卫邀月一时哑口。
人性是世界上最最复杂的东西,她难以以几句话来评判。
景帝起身,掸了掸衣袍,道:“你以为太子是好人。因为他孝顺,为皇后出头。因为他贤德,在元城拼了命地护佑百姓。你以为慧能是坏人。因为他说皇后是不祥,因为他的立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