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来,做皇帝,都是这样左右为难。
卫邀月懂景帝的不易,却难以释怀于顾家的冤屈。
“说是取舍,其实不过只是下位者的牺牲。那些有权有势之人,何曾被舍弃过?今日陛下需要曹家,便不能处置曹妃。日后曹寅抗敌有功,您更加不能翻脸不认人了,不是吗?”
“朕本是想过办法的!”
景帝怒冲冲地转身过来,“朕给过太子机会,让他去查,可他查到什么了?!他不仅没有揪出曹妃,反而叫人抓住机会,借慧能泼了满身脏水,更是牵扯出他对燕珩做的那些恶事!朕本以为他能抓到曹妃的把柄,朕也能借机为裕妃做主。可是如今这般,一切都覆水难收,一切都被他给毁了!”
景帝什么都知道。
他知道燕琢没有杀慧能,知道曹妃和慧能串通,也知道裕妃的毒是谁下的。
可是他从未自己出面为受害人做主,而是选择推燕琢出来,美其名曰,给他机会。
到头来,却怨燕琢办事不利,毁了他精心设计的计划。
卫邀月没有对景帝感到失望,她知道,任何人坐到这张龙椅上,都会是如此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她直了直身子,郑重道:“皇后娘娘身子孱弱,久病未愈,民女愿继续陪在娘娘身侧,暂时,不愿离宫。”
景帝知道,她不想离宫,是因为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成。
他没有多说什么,允准了她的请求。
福公公进门通传,“陛下,庐江郡王求见。”
一听周锦然来了,卫邀月心里膈应,便向景帝告辞,扭头准备离去。
可是那周锦然进门来,刚跟卫邀月打了个照面,便轻浮地挡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哟,卫娘子,真巧啊。”
这可是在奉宸殿,周锦然当着景帝的面都这么没脸没皮,可见他从封地回来就要受封亲王,如今是得意得很。
卫邀月敷衍道:“呵呵,是啊,真巧,再见。”
“唉?别急着走啊。”周锦然得寸进尺,一把拉住了卫邀月的手臂,“本郡王带来了点消息,跟卫娘子你,也有关系呢。卫娘子不妨留下来听一听?”
“庐江郡王。”景帝唤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