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还有开诚被我连累,也叫芙蕖生了他的气,不肯见他。你若有空,也帮我替芙蕖带句话。就说一切都是我的过错,请她务必不要再责怪开诚。”
这些日子,卫邀月不肯见贺兰枭,芙蕖也躲着沈阔。
白石日日这么见她俩别扭,心里也是难受。
“行吧。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啊,此事你俩都有错。这么大一件事,两个人都不肯提前说一句,平白将她们二人蒙在鼓里。人家能不生气吗?”
贺兰枭低头道:“等我回来,一定想尽办法让月儿解气。”
白石带着烧鸡,连同贺兰枭的话一并传了进来。
芙蕖听着恼火:“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!他倒是有情有义,还不忘帮沈阔辩解两句。”
卫邀月知道沈阔的脾性,他自小跟在贺兰枭的屁股后头,对自己的兄长唯命是从,怎敢背着贺兰枭在背后泄密。
“算了,芙蕖。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,切莫错过了命定的姻缘。”
“那你呢?”
芙蕖看着卫邀月消瘦的脸庞,心疼道:“你不打算原谅贺兰将军了吗?其实他身份特殊,很多事情,也是身不由己”
卫邀月最难受的就是这一点。
所有人都知道,贺兰枭这样的高位,理应遵循职责,按照皇命行事。他这样做是为了家国安稳,黎明太平,北境的数万百姓因此能够安居乐业。
可是卫邀月不服气。凭什么,这些都要建立在刘冲的枉死之上?如果当日惨死的人,是皇亲国戚,是世家大臣,景帝和贺兰枭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决断?
景帝、皇后、玉宁公主,乃至芙蕖和白石,都在劝她。劝她看开一点,劝她理解贺兰枭的苦处。
她自己也明白,从理智的角度出发,贺兰枭没有别的选择。
可越是这样,她越是有种无助的孤独感。
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,都已经屈从了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。
而仍怀初心的她自己,却还在傻乎乎地相信什么公平正义,相信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相信天网恢恢,终有还她朋友一个公道之日。
昨夜,盛都的雪下得很大。芙蕖劝说卫邀月出门看看雪景,疏解疏解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