焕明殿是燕珩的住处,小卓子也是燕珩身边最亲近的下人。
卫邀月打开纸条一看——
【午时,三宝殿。】
跟特务碰头的暗号似的,简明扼要。
卫邀月回想着今晨燕珩那奇怪的行为和表情,深觉燕珩找自己见面,一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说。
并且宫里的人都知道,曹贵妃每日都要午睡,那是雷打不动的习惯。
燕珩挑在这个时间约她见面,想必这件事,多半与曹娟有关系。
冬日的太阳,就像是冰箱里的灯。
卫邀月披着那狐皮大氅进门,一脱下来,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。
“还给你,别叫你妈误会我。”
燕珩虔诚地跪在殿前,朝着佛像磕了个头。起身时看着卫邀月冻得发抖的模样,拎起大氅,又递还到了卫邀月的手上。
“三宝殿闲时极少有人踏足,这里没人照看,未生炭火,为防着凉,卫娘子还是披上吧。”
卫邀月宁愿冻死也不想看曹贵妃的白眼。
“你以为你扯的谎你妈都信了?你没看她瞪我的那眼神吗?好像我是个什么修成人形的狐狸精,勾引了她单纯无辜的宝贝儿子似的。”
燕珩定定地看着那大氅,眼神萧然:“这本是做给母妃的。”
卫邀月一听,直接将大氅撂到了一旁的椅子上。
“那我就更不能穿了!你的一片孝心,我穿着算怎么回事?”
“孝心”
燕珩苦笑着,眼底似是有泪:“我自小沉迷佛道,一心想要遁入空门。父皇母妃骂我不学无术,认为我身为皇家血脉,应当学习经世之道,权衡之术。我是燕珩,也是母后的孩子,是大景的皇子。为了不让她伤心,我努力尝试着去成为一个普通人。我忍着恶心逼迫自己吃肉,不烧香、不念佛,甚至拿着她送的狐皮,做了一件大氅,想要在这寒冬送与她御寒。可是”
一阵佛香飘过,燕珩无力地阖上双眼,掩盖着自己的泪。
“我从未想到,她为了争权,居然会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”
燕珩将昨夜见到听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卫邀月。
他痛苦地蹙着眉心,“昨夜我本是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