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片淡淡的红。
这是他们在金银台的第一个夏天,或许,也是最后一个夏天。
“陛下虽赦我死罪,但我杀了周锦然,太后不会就这么算了的。这金银台算是开到头了。白石,你也走吧。”
白石不羁地扬了扬眉梢,“你让我去哪?”
“去你想去的地方。总之,不要待在盛都,也不要待在我身边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盛都的人,太可怕了。而我身边,太危险。那些人恨我,难免也会迁怒于你。”
白石坐下来,解开腰间的酒葫芦,灌了两口烈酒。
“别看我白石形似文弱书生,身为血性男儿,我也是有脾气的!怎能任由他们随意拿捏?!你觉得我怕他们?”
卫邀月浑身上下一阵一阵地发凉。
“我怕。”
脑海里,刘冲和芙蕖的死状不断地浮现,卫邀月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扎满了细细密密的刺。
她难以想象,如果白石再出什么意外,她的余生要如何过下去。
“白石,这次你就听我的吧。你答应我,不管陛下要如何治罪于我,你都要全力保全自身。金银台还剩不少银钱,你带上,快些离开吧。”
白石正色:“那你呢?”
“我我也不知道。别人想如何治罪我,我便如何承担吧。事到如今,已经不由得我选择了。”
金银台暂停营业,里里外外全都被金乌军围着。
以前,贺兰枭也常带些金乌军进来,那时候,卫邀月是他们的将军夫人,而现在,她只是个等待发落的罪人。
虽然大家还像从前那般客气地对待她,但是她自己却不愿为难将士们。这几日,她仍旧不爱出门,几乎每日都把自己关在卧房里。
贺兰枭也一直没有露面。
一方面是因为,他知道金银台并不欢迎他。
另一方面,则是因为,朝中出了大事——
绥辉新王贺兰戟突然下令在两国边境修建营房,恐有挑起争战之意。
那日曹寅来与景帝说的,就是这件事。
本来景帝怕贺兰枭处境尴尬,还想用商议的方式平息此事,于是一连几日都瞒着贺兰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