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琢道:“眼下她谁也不愿见,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。白石说她很少用饭,身子全靠药吊着。打从芙蕖死后,她仿佛已然不抱生的念头了。”
大家围坐在一起,谁也拿不出个主意来。
直到陆望晴来了。
“我去金银台走一趟,或许邀月会愿意见我。”
陆望晴怀着身子,最近正是孕吐的时候,行动不便。她一直惦记着卫邀月,想要去看看她,但是燕战为了她的身体考量,还是劝住了她。
贺兰枭看了眼陆望晴,又低头道:“不妥。你怀着身子,还是不宜走动。”
“正因我怀着身子,才或许能叫邀月心软,见我一面。她是最心疼我的,若我拿腹中的孩儿求她,她定能松口。”
燕战心疼陆望晴,但更清楚她与卫邀月的感情。
“扶光,你便让望晴去试试吧。她日日在府中念着,心忧记挂,总也是对身子不好的。”
燕战这样说,贺兰枭终于才点了头。
他命人准备了许多卫邀月爱吃的菜肴和点心,又备上了一坛杨梅酒,叫人帮着带了过去。
入夜了,白日里聒噪的蝉鸣也歇息了。
房中未点烛火。黑暗中,卫邀月捏着芙蕖留下的木梳,仔细地摩挲着上面被火炭烧过的每一寸痕迹。
不是说这从火焰里取出的梳子,可以庇护保佑人的吗?
卫邀月真后悔当初没有送芙蕖一把刀子,或者一瓶毒药。
这些,总比着相信什么神佛保佑来得实在。
门突然被叩响——
“邀月?”
听出是陆望晴的声音,卫邀月心中不禁揪了一下。
她最是不爱麻烦人的,可是现在却引得怀着身孕的陆望晴惦记,还亲自找到了这重病把手的金银台来。
这些日子,只有沈阔来的时候,她开门见过一面。
其余人来了,她不仅不开门,连话都不曾应过一句。
“望晴,你回去吧。”
陆望晴听着卫邀月的应答,心里的希望更燃了一分。
“邀月,你将门打开,让我与你说说话。”
卫邀月起身,贴近了门边,却没有开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