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邀月,你说的都是气话。你分明知道扶光他有多么在乎你的。”
长久以来,卫邀月从未怀疑过贺兰枭的真心。
他可靠、温柔,她曾经无条件地信任他,以为任何时候,贺兰枭都不会让她失望。
那日,贺兰枭拦在她面前,阻止她去锦王府救芙蕖。
他说:相信我。
于是卫邀月便信了。
她是真的以为,哪怕不用她这种极端的方式,只要贺兰枭在,她也是可以相信所谓的礼教法度的。
人生,若真的可以回头。哪怕就一次也好,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推开贺兰枭,不顾一切地去救下芙蕖。
卫邀月扫了眼桌上的饭菜,“这些,都是他准备的吧?”
陆望晴自知瞒不过卫邀月,也没想瞒。
“是,他这般了解你的口味,纵是我也做不到的。边境近来并不太平,他领了皇命,不日便要出征了。月儿,你活着,是给他一个机会,也给自己一个机会。”
卫邀月在心中苦笑:果然,不管发生了天大的事,也拦不住他征战立功。
“我与他之间再无半分可能。我死了便什么也不知道了,他要如何,我也无法知晓,并且也不关心。”
见卫邀月是真的对贺兰枭死了心,陆望晴干脆换一种方式来劝。
“好,你不在意他,那我呢?”
她摸着自己的肚子,含泪道:“太医说我身子虚弱,此胎不稳,我日日喝着安胎的药才勉强保得下腹中的孩儿。若此事你当真出了什么事,叫我如何能受得了?”
卫邀月最是受不了这个的了。
她又心急又无奈,“你你身子不好要什么孩子?!不知道调养好了再怀啊!?”
陆望晴从怀中掏出了个荷包,塞进了卫邀月的手里。
“这个是我亲手为腹中的孩子缝的,里面装着祈福的符篆。大师说,苍山脚下的白露寺,庇佑胎儿孩童最是灵验。你此去苍山,刚好可以趁机会帮我走一趟。”
她拉着卫邀月的手,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,似是哀求般道:“就当是你这个做小姨的,为孩子尽的一点心力,可好?”
小姨
她又要当小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