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雀在叽叽喳喳地叫着。
一股潮湿闷热的风吹过来,吹醒了卫邀月漆黑的梦。
亮白的光刺得她无法完全睁开双眼,她眯着眼睛缓缓向四下打量——
灰白的床帘,灰白的地面,灰白的字画
卫邀月费劲地抬起胳膊,将手举在自己眼前。
怎么自己的皮肤淡得几乎没什么血色,竟也像是灰白的。
毫无生机,不太吉利的颜色。
“这特么不会是地狱吧”
门突然被推开,一个浑身上下穿得灰白的人走了进来,他端着一个灰白的碗,将门外的潮热又带进来了几分。
卫邀月上一秒还在心里吐槽:这是什么鬼地方,怎么全是阴间配色?
下一秒,那人转过脸来的那一瞬,卫邀月的脑袋彻底混乱了。
“白石!?????”
白石烦闷地擦了把汗,“哟,醒了?可算是醒了,这酷暑的天儿,再不醒,该闷出味儿来了。”
听这说话的语气,是白石没错。
卫邀月捏紧手心给了自己腮帮子一拳。
“嘶——”疼得很,不是梦。
白石无语道:“我理解你是想干嘛,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,你对自己能不能仁慈点儿?”
“我怎么会在这儿?”
看着白石端着药过来,卫邀月下意识地想起身去接一把,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毫无知觉。
妈呀,高位截瘫?还是摔成两半儿只有上半身存活了下来!?
“唉唉唉,小心点儿。”
白石强行给她按了下去,“你这腿还没长好呢,急着动再给弄散架儿喽。”
卫邀月这才松了口气,“我这是骨折了?”
“粉碎性骨折。要不是我给你灌了麻沸散,你怕是疼得哭爹找娘,哪有这么多日子的好觉睡呢。”
卫邀月的记忆停留在她跳崖的那一瞬,她只记得自己先是撞在了峭壁上的一棵树上,然后又撞到了另一棵树上,然后是又一棵树上
再然后,她便晕过去了。
白石舀了一勺汤药给她喂下去,嘴里喋喋地念着:“没摔死算是你命大。要不是我去采药正好碰上,你不是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