鸦青长叹一口气,缓缓道来“那可不,苏夫人是个可怜人不假,这一家都是可怜人。苏大人和马氏原本青梅竹马,苏夫人横插一脚后,马氏苦等三年终于得了一个妾室的位子,日日被苏夫人磋磨不说,还得为了苏大人忍着。”
“苏夫人还磋磨她呢?”
“马氏世代贫农,到了这一辈连锅都揭不开了,由母亲做主将马氏送给苏大人当童养媳。后来苏家没落,靠着苏夫人的积蓄发了家,十多年来高不成低不就的,苏夫人见自己的钱打了水漂,心里也有埋怨,对马氏更为苛责,甚至都不许人吃饭。后来苏夫人就暴毙了,膝下仅有苏小姐一个女儿。”
听完这些,黎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泥人尚有三分血性,苏夫人也算罪有应得,可害人一事怎么都洗脱不了,倘若真如苏玉婉所说,剩下那两人也逃不了。
菊花宴前一天,黎昭特地赶往安阳侯府,给谢昀扎了几针后,回头一看,原来是崔明光来了。
“母亲来了?快些坐。”
看着傻儿子一脸孺慕,她心里一股异样的满足感油然而生,不是北辰宫不近人情的国师,也不是祠堂里面目表情的泥人,仅仅是个会哭会闹的孩子,她也心满意足了。
但这傻孩子似乎忘记自己已经娶妻了,还乐呵呵地问能不能把黎昭娶回家,或者她把自己娶回去。
“安静点,我要是扎错针你就完蛋了。”黎昭低声吼了他一句。
谢昀也不恼,笑嘻嘻地问:“那你是不是就能对我负责了?”
可闭嘴吧你!她痛苦地捂着脸。
菊花宴当天,是褚瑶陪着黎昭去的,端慧公主一向不怎么喜欢宴会,不过是借着赏宴的名头行结亲之实,她早就看清了,不过是敬王妃有意给褚云霁说亲,她这才愿意来的。
“见过二位公主。”华阳郡主已经年近五十,保养得当、肌肤微丰,看起来仅有三十出头。
褚瑶与华阳郡主本是旧识,可华阳并不认识黎昭,只听说过扶光公主的名头,在千秋宴上遥遥见过一眼。
未等她开口,便听到门口吵吵嚷嚷,华阳面露不虞,先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,再忙着给二人赔不是。
“什么人啊这么大胆,敢在华阳姑姑的宴会上闹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