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月婳见他神色略显疲惫,索性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,反倒是换了个轻松些的调子:“王爷如此操劳,朝政倒是日渐清明。只是燕王府也不是个清闲的地方,几十个庄子要打理,往年是管家负责,如今王爷倒是要我来操持。”
她将账册翻开,指尖轻点着上面的数字,眸色平静:“春耕已至,我打算后日带人走访各个庄子,细看情况,可能要离府几月。”
傅孤闻目光落在她指间的账册上,沉吟片刻,缓声道:“庄子事务确实需要王妃过问,若有不足之处,尽可唤人处理。”
“王爷可真放心。”苏月婳笑了一声,语气略带戏谑,“难得把权交到我手里,竟也不怕我把燕王府的家产给败了?”
傅孤闻抬眸看她,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:“王妃若真有那本事,不妨试试。”
苏月婳眸色微微一动,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手指轻轻敲了敲账册:“既然王爷如此信任,那我可就不客气了。”
傅孤闻不置可否,饮尽茶水,起身:“明日我还要入宫,早点歇息吧。”
他步伐稳健,朝书房走去。
苏月婳静静看着他的背影,眼中笑意更深了几分。
但是,就在第二日午后,翠竹匆忙跑进院里。
她行礼后,通禀道:“娘娘,陈夫人求见。”
苏月婳翻阅账册的动作微顿,抬眸看向她:“陈夫人?”
陌生的名字,让她不由皱了皱眉。
翠竹连忙递上锦帕,低声道:“陈夫人让奴婢将这条帕子呈给娘娘,她说,您一看便知。”
阿瑶接过,警惕地检查无误后递给苏月婳。
苏月婳指尖摩挲着帕子上的杜鹃花绣纹,心中微动。
未出阁的姑娘,家中往往会安排几个手帕交,作为闺中密友。她许久未曾调动原主记忆,如今这帕子倒是勾起了一丝模糊的印象。
看来,陈夫人极有可能是原主的故交。
虽记忆已淡,她还是起身,淡声道:“去前厅。”
前厅内,陈夫人早已等候,身怀六甲,被两名婢女小心搀扶着,一见苏月婳,便要行礼跪拜。
“快免了。”苏月婳抬手阻止,随意落座,目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