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德回了夜亦天的营帐。
他还是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。
看见沈安安进来,他眉心紧蹙,上下打量着,“你怎么搞成了这样?”
沈安安神色淡淡,“战场上哪儿有杀人不见血的?”
夜亦天看她步伐稳健,应当是没受什么致命伤,这才松了口气。
她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水浸透了,便是身上有伤,在满身血污的掩盖下,也看不大真切。
“好了好了,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亦德吧,你没事儿就好,早点休息吧。
我也回营帐洗漱了,明天一早要回京了。”沈安安说罢,挥着手退出了营帐。
“不是回京,是去……”夜亦天话还没说完,沈安安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夜亦德给夜亦天掖了掖被子,“皇兄你睡吧,不打紧,明天再说。”
夜亦天哪里有睡意?拉着夜亦德一起躺在了床榻上,“快跟孤说说,都发生了什么?”
夜亦德圆溜溜的眼睛睁大了,“血,全是血……”
军营里都是男人,没人伺候沈安安洗漱。
她褪掉身上的烂甲胄和破衣衫,钻进了浴桶里。
胳膊上几道刀伤,泡在水里生疼,片刻就将浴桶染红了。
背上也没好到哪里去,虽然甲胄挡了大部分的伤害,但仍是留下了几道伤口。
她拿着铜镜,左看看右看看,抚着自己的脸,“还好还好,我这绝世的容颜没被毁掉。”
她心想,过这一把瘾就够了,这辈子她要做个淑女,享福。
她仔细看了看伤口,不是很深,及时用金疮药的话,应该不会留疤。
就是冬日,可能好的慢些。
忽地,她一拍浴桶,“哎呀,我的枭龙,忘牵了。”
沈安安麻溜的从浴桶里钻出来,自己上了药,穿好衣服。
垂眸看了看锦衣华服,她自言自语着:“对嘛,这雍容华贵的样子才是我。”
出了营帐,骑上一匹马,就往萧沙岭的方向去找枭龙了。
饶是六感灵敏的沈安安,都未察觉到,她出大营不久后,一道身影骑着马跟在她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