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怀中的赵清岚比记忆中更加消瘦,脸颊仍残留着尚未散去的青痕,眼底淤着深深的疲惫,分明是历经劫难才活着回来。齐廷山的心骤然收紧,指尖不自觉收拢,怀抱也更紧了些,仿佛这样便能弥补那些被撕裂的岁月,能让她不再从自己身边消失。

    他微微低头,目光不经意地掠过院中,正好撞见蜷缩在墙角的齐飞。

    那个被他护在掌心里长大的孩子,如今却面色惨白,满眼惊惶,身子止不住地发抖。他记得清楚,那夜自己被官兵救起醒来时,第一眼便看见齐飞站在不远处,嘴里喃喃着:“不是我的错……不是我的错……”

    当时他以为孩子是被惊吓过度,可现在……

    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飞儿。”他的嗓音低沉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,“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
    齐飞猛地抬头,对上父亲的目光,整个人如坠冰窖。他嘴唇微微颤抖,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,想要开口,却发不出声音。

    赵清岚缓缓松开齐廷山,目光锐利地锁住齐飞,终究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,语气冷厉:“廷山,此事交给我便好。你身上有伤,不宜动怒。”

    她迈步上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前世她曾用尽一生心血去爱的孩子,声音冰冷:“飞儿,你可知错?”

    齐飞的身子猛然一颤,眼底的恐惧几乎凝成实质。

    他死死咬住牙关,猛地扑到齐廷山脚下,紧紧拽住他的衣摆,哭喊道:“爹爹!不是飞儿的错!是阿娘她胡说八道!是她——她想害我!爹爹救我!”

    齐廷山的手微微收紧,脸色沉晦不明,胸口起伏,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。

    “不是你的错?”赵清岚冷笑,目光如刀,语气森寒,“我刚刚进门,就看见你欺压这些仆役。可有此事?”她抬手指向刚才被齐飞骑在身下的仆役,声音微顿,字字如锋:“他脸上的伤,可是你打的?”

    齐飞的脸色瞬间煞白,嘴唇颤抖,喉咙像是被堵住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
    “来人,把他给我按住。”赵清岚的语气不容置疑。

    周围的仆役面面相觑,一时竟无人敢动。空气仿佛凝滞,唯有风掠过庭院,卷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