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门闩,反倒往腰间摸去。
埋伏在暗处的曹兵冷眼观望,察觉到守卒的举动,眸色一寒,微不可闻地低声道:“拖延时间,等我手势。”
暗处兵士心领神会,继续劝说:“时间紧急,程大人有令,口头传信,文书随后便到。”
守卒依旧不信,握着钥匙的手未曾松开,反而警惕问道:“这事不对……夜半三更,怎无印信文书,快些离去!”
曹兵见状,轻轻抬手,五指一握。
两名精锐瞬间动身,犹如夜行之影,悄无声息地掠至牢门,两柄短刀自黑暗中闪出,寒光一现,已稳稳架在两名守卒颈侧。
“闭嘴。”低沉冷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。
守卒惊骇欲绝,冷汗直流,张嘴欲喊,曹兵已现身于门前,寒光映面,沉声喝道:“转运使程大人亲令,谁敢拦阻,格杀勿论!”
守卒心胆俱裂,僵立不动,连忙双膝一软,低头颤声:“大人饶命……”
曹兵冷冷一哼,挥手示意:“开门。”
钥匙“叮”的一声落入曹兵手中,他亲自插入锁孔,旋转之间,“吱呀”一声,厚重牢门缓缓开启。
夜风卷入,带来一股潮湿阴冷的牢狱气息。
牢狱深处,一股湿冷与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,石壁上油灯昏黄,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,映得长廊仿若鬼蜮。
几名狱卒在角落打着盹,曹兵当机立断,抬手示意士卒将其一一制服,动作干净利落,未发出丝毫声响。
赵清岚步履匆匆,双手攥紧衣袖,神色紧张:“廷山在哪一间牢里?”
曹兵回头低声道:“按守卫图纸,最里面那排。”
两人疾步穿过狭长的牢道,铁栏内关押着数名衣衫褴褛的囚犯,或瘫软,或冷眼旁观,空气中弥漫着死寂与压抑。
终于,在最尽头的牢室前,赵清岚目光一凝,透过铁栏望见齐廷山被锁于墙角,面色苍白,披头散发,身上的青衣已被血迹污渍浸透。他双目微闭,似已昏迷。
“廷山!”赵清岚失声低呼,扑至铁栏前,双手死死抓住栏杆,声音微颤。
齐廷山听见呼唤,艰难地睁开眼,眼神迷离而痛苦:“清岚……你怎么……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