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窒息。
良久,齐廷山缓缓抬眼,目光沉沉地望向耶律阿保机,嗓音低哑而克制:“为何……今日才告知?”
他不是个情绪外露之人,可此刻,他的声音里仍带着几分难以压抑的情绪。
赵清岚心头猛然一紧,果然是皇子吗!齐廷山的身份,竟高至如此!她抬眸望向身旁的男子,却见他仍是沉默,唯有微垂的手指微微蜷紧。
沉默中,耶律阿保机缓缓起身,迈步走下王座,每一步都沉稳如山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,最终停在齐廷山身前,目光沉沉:“当年朕游历中原,遇到你母亲,后来便有了你和汐儿?”
齐廷山的眼睫微微颤了颤,即皇室血脉?可为何,他们母子三人被弃于江南,从未被提及,更未被召回?
齐廷山的手指收紧,指节泛白,他深吸一口气,眼中情绪翻涌,最终压下所有波澜,缓缓开口:“既然如此,那母亲与汐儿,又算什么,为什么没有将她们一同带来北辽?”
他的声音不疾不徐,却如锋刃般刺破沉寂,殿内的烛火微微摇曳,映得耶律阿保机的面容隐在明暗交错间,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。
耶律阿保机沉默了片刻,目光低垂,似乎在思索,亦或是在回忆什么往事。片刻后,他抬起头,缓缓道:“你母亲……是朕此生亏欠最深之人。”
他的语气不带半分波澜,却仿佛藏着千斤重量。
耶律阿保机叹了口气,目光幽深如海:“江山易得,情义难全。朕登基之后,朝堂风云诡谲,后宫争斗不休。你母亲乃汉家女子,身份特殊,若朕将她迎回北辽,势必招致诸多反对。她执意不愿随朕北上,朕只能尊重她的选择,但也派人暗中护着她。”
齐廷山冷笑一声,眼底浮现一丝讥诮:“护着?北辽的人何曾护过我们母子?我年少时,母亲病重无药可医,汐儿更是因先天体弱,数次险些夭折,若非家师相助,我们早已葬身黄泉!”
赵清岚站在一旁,心绪复杂,她第一次见到齐廷山露出这般强烈的情绪。他一向冷静自持,如今却带着难掩的愤怒与质问,这份愤怒并非因自己的身世,而是因母亲与妹妹的遭遇。
耶律阿保机微微蹙眉,似乎也未曾想到他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,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