捡了过来,重新装进荷包里,“料子用得金贵,也不必扔。”
他这般说了,玉萦自是不再坚持。
“今日遇到裴拓了?”赵玄祐坐到榻边,状若无意地问道。
玉萦一边替他更衣,一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你与他能聊些什么?”
裴拓姿仪极美,是罕见的美男子,听说未成婚时多得贵女倾心,在京城里出尽风头。
那一回在黑水县衙看到他与玉萦站在厨房说话的场景,玉萦仰头看着裴拓,眸光里尽是仰慕与欣赏。
回想起那一幕,赵玄祐总是不太舒服。
恼羞成怒谈不上,但胸口似有棉絮堵着,令他呼吸都不太痛快。
“只是问了安,没说什么。”
玉萦答得随意,赵玄祐愈发憋闷。
这宅子小,元青带着裴拓从府门走到凉亭根本用不了那么多时间。
怎么可能只是问个安?
但玉萦语声淡然,显然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。
若刨根问底,倒显得他小气了。
玉萦见赵玄祐坐在榻上,没有要去沐浴的意思,便唤映雪端热水进来,服侍他梳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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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时分,裴拓踏着月色回到府中。
甬道两旁早已亮起了灯笼,他步入书房,却见香序站在廊下。
“夫人过来了?”
“是。”香序恭敬道。
裴拓点了下头,径直往屋里去。
书房里亮着灯烛,孙倩然坐在案旁正提笔写字。
“夫人。”裴拓温和唤了一声,“都这个时辰了,怎么不早些歇息?”
“相公这几日都歇在书房,想是公务繁忙,今日厨房熬了天麻鸽子汤,特意给相公留了一盅,补补身子。”
还是秋日,孙倩然却早早换上了冬装,手里也捧了暖炉。
裴拓走上前,握住她的手:“夜里天寒,你不必亲自过来,让香序传个话我过去便是。”
“陛下和娘娘都未回京,太常寺怎么突然如此忙碌?”
孙倩然出身相府,虽是女子,却比几个哥哥更加聪慧,是以幼时便得孙相亲自教导,听惯了朝堂里的阴谋算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