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玉面琼姿的俊逸骨相不同,赵玄祐眉骨英峻峭,鼻梁英挺,气度更加冷硬,恍若被团团云雾萦绕的高山,叫人无法靠近,亦无法窥探真容。
“冯大夫病患甚多,事务繁忙,今日他在回春堂忙到天黑才过来。我陪着娘在屋里叙话,所以耽搁了时辰。”
“大夫怎么说?”赵玄祐问。
“大夫说淤血都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,就是我娘昏迷的时间太长了,身体底子垮了,少说也要再养几年才能好。”
之前娘亲住在云水庵的善堂里,虽然尼姑们竭力照顾,但毕竟病人太多,她们精力有限,只能喂些粥饭续命。
玉萦重生归来的时候,娘已近油尽灯枯了。
“那个冯大夫擅长的是针灸,倘若要调理还得再换个大夫。”
“我也想着重新寻个大夫。”
“京城里有个牟大夫擅长调养,京城高门的夫人们不时请他登门把脉,以前也来侯府给祖母看过来。”
“牟大夫?我记下了。”
“你去请,人家未必搭理,让李掌柜去办吧。”
赵玄祐看着近在咫尺的玉萦,缓缓朝她伸手,将她抱在怀中。
“多谢世子。”
夜深了,玉萦亦有些冷,忍不住朝他怀里缩了缩。
这会儿街市上的人已经不多了,坐在马车里听不到什么喧嚣,两人没有说话,能清晰地听着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。
玉萦在陶然客栈里照顾了丁闻昔一整日,这会儿也有些乏了。
在他怀中昏昏欲睡的时候,忽然听到他问:“你觉得裴拓做得对?”
玉萦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。
这事没有对错之分。
裴拓并非故意毁了自己的复仇计划,是他看重真心,相信真心,才会有此后果。
玉萦当然希望能一举扳倒兴国公府。
但她并不认为裴拓是错。
或许,她也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这般以真心相待。
只是这种话说给赵玄祐未免可笑,他大概会觉得自己是个痴心妄想的丫鬟罢了。
她闭着眼睛,迷糊地应着:“爷在说什么?”
声音喏喏,跟蚊子似的。
赵